接下来,他们说了几句爱情悄悄话,就在电话里吻别了。
第二天,龚蓓蕾拿了自己掌握的资料,去街上的复印店扫描,化了一百多元钱,才全部扫好,存入u盘后,她回家制作成一个超大文档,然后上网,向蓓蕾发给她的三个邮箱里分别发了过去。
发的时候,她心里产生了一种为反腐事业不惜牺牲一切的战斗豪情和英勇气概。发送完,她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感到一阵轻松和宽慰。
星期一上班后,龚蓓蕾还像以前一样工作起来,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毫无异常。但她的神经却高度敏感起来,门外的每一个响动,都会引起她的警觉,身上每根神经都绷紧了。
你不要心虚,不用害怕,她不住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你做的不是贼,而是正义的事,你是一个曾经做过腐败官员情人,现在已经觉醒并想改邪归正的女人。
但在这个腐败官员还没有抓起来之前,这个女人不紧张,不害怕是假的,也是不可能的。她算是勇敢的,要是胆小一点的女孩,举报了自己的情人兼上司,一般来说,是没有胆量再来上班的。因为这有很大的危险,如果韩少良觉察到了她的异心,一定会采取果断措施,今天在班上,就可以将她叫到一个神秘的地方软禁起来,或者杀人灭口。
但为了蒙蔽韩少良,也为了稳定蒙丽集团,更为了自己的前途,她还是冒险来上班。但她人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心却在时刻注意着韩少良那边的动静。
她想,韩少良应该没有发现她什么。自从决定要跟蓓蕾他们见面,举报韩少良的腐败行为以后,她就特别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只要出门,她就格外留心后面的情况。
昨天上午出门后,她收到蓓蕾的微信,更加小心起来。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往后看,后面的车子都是陌生的,也都是正常开着的,没有发现可疑的车辆。但她还是不放心,在离那个出口处二三公里的时候,有意突然慢下车来,然后在路边停车,看后面有没有车辆随之作出反映。要是有,那就很有可能是跟踪她的。结果还是没有,跟在他后边的那辆车,只是一惊之后,把车身一拐,就冲了过去,没有要停下来的迹像。
下了高速,出去按照蓓蕾发给她的地址往左拐的时候,她又往后看了一下,没有一辆车跟上来,她才放心地拐弯,往前开去。她一路开,一路寻找着那个农家乐的大门。找到后,她看后面没有车子,才给蓓蕾打电话,然后拐进大门。所以她想来想去,昨天的危险之行,没有人跟踪,也没有人发现,韩少良是不可能知道的。
一直等到十点钟,不见韩少良那边有动静,龚蓓蕾就有些憋不住,想去探一下他的情况:他是不是有所察觉,想逃跑?或者作着其它的准备呢?
她稳了稳有些紧张的心情,站起来走出去,走到董事长室里,镇静地对韩少良说:“韩总,这个星期的工作安排好了吗?”
这是他们每个星期都要做的工作:星期一上午,由韩少良安排和确定一周的工作重点,然后交给她打成表格,通过邮箱,或者工作qq,发给下属各单位和各科室的负责人。韩少良不在的时候,就由她确定和安排。
韩少良拿出桌上的一张纸,递给她说:“排好了,你看一下。”
龚蓓蕾接过一看,上面的星期二栏里,赫然写着:龚总去武汉分公司检查工作。她心里有了数,知道这次出差是不能不去了。
可是,她正要转身走出去,韩少良突然声音低沉地问:“星期六,你去兴北了?”
龚蓓蕾冷不丁吓了一跳:天,他知道了?脸一下子火辣辣地烧起来,好在这时候,她的脸已经转过去,韩少良没有看清楚。
也好在她在上个星期四跟他说过,星期六要去男朋友家吃饭,于是将计就计,镇静了一下,转过脸问:“你怎么知道?”
韩少良眼睛犀利地盯着她,观察着她的表情,判断着她的心态,揣摩着她的心思,边想边说:“星期六上午九点多钟,我在高速公路的入口处,看到一辆宝马女式车,跟你的一模一样,朝兴北方向开去,难道我看错了?”
龚蓓蕾神色坦然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星期六,我男朋友家请我去吃饭。”
“哦?”韩少良急着追问,竟然问漏了嘴,“你男朋友家在兴北农村?”
而龚蓓蕾忽地一听,也是吓得不轻,头脑轰地一下热胀起来:啊?他知道我去了那个农家乐?这下完了。但她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镇静,模棱两可地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下,韩少良醒悟了,也慌张起来:“嗯,不,嘿嘿,我是说兴北。你男朋友老家在兴北,还是他在兴北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