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景举起扇头点住小太监:“不用了,我们自己进去。”
到这里,必须提一下那只本来该帮着小木木当眼线的小白鹭,优雅的它实在是忍受不了小木木像饿死鬼的吃相,飞到了里头黎东钰给它搭设的鸟窝里,准备滋润地先补个眠。
着迷于御膳房美食的小吃货,在吃东西更是全神贯注,完全没有听到外头的动静。
门咿呀一开,走进来的男子,雍容华贵的蓝袍裹身,风流美艳的容貌,笑晏晏的眉梢唇角,有一双比海更深的宝石蓝眸。
花木容两只小手捧高小碗,咕噜噜喝着第五碗饺子汤,小眉抬高,小眸上移露出在了巨大的碗口外,以便能看清这进来打扰他吃喝玩乐的人是谁。
待小眸子刻进去了云尘景的五官之后,小脑瓜首先想起了那天林子里,某个可恶妖孽男对着他和他娘亲死皮赖脸地嚷嚷着:鄙人云尘景,坐不改姓行不改名,等着你娘来劫色。
去死吧!敢缠他娘!
那时的心情重现印在这会儿的小心头上,妖孽小颜巴拉一白,两手抱的面碗啪啦啪啦,落到饭桌上滚动。
怎么会?
那时候他和他娘劫错车的人会在这?莫非是为了抓他和他娘追到这里来了?
小心脏,扑通扑通,做贼心虚,十万倍地急速跳动。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逃吧,躲吧。
“小钰。”刚进门的云尘景也是一样吃惊,惊讶桌上摆了至少五六个空碗和碟子,是谁吃的,知道黎东钰饭量小,而且,这是一个大人,一般都吃不到的饭量。
一声小钰,刺激了花木容的神经。倏溜,如猫儿迅速溜下了椅子,小身子猫进了桌子底下,两只小手抱住脑袋。以往,每次他做了太过分的错事,都是用这一招应付娘亲,怕被娘亲用拳头教训。
在场的人见着他这动作,均又是一大诧异。
“太太太、太子殿下,小心——”张公公情急变色,招呼小太监们上去抬桌子,担心宝贵的太子龙体不小心磕碰到脑袋。
于是,在几位小太监齐力举高桌子往旁边移动的时候,花木容小心头里骂着坑爹,这还不让他躲了,小身子跟随桌面快速搬家。
太监们抬高桌子绕屋里一圈,台面下的花木容跟随移动了一圈。
张公公脸色都白了,跪下对他喊着:“太子殿下,快出来吧,要是太子您伤到龙体的话,奴才这命都不保了。帝君在这呢!”
帝君?帝君岂不是,那小子的爹?
小眸子从桌腿中间望出去,望到了黎子墨那张清艳绝尘的玉颜,黎子墨高高在上的那双眸子,与山中对着他和他娘时没有两样,淡淡的,是淡到无血无情的模样。
“不,我不出去!”打死他都不要出去。这人曾说过,要把他和他娘都抓起来押去坐牢。
那两道长长的墨黛峨眉,面对儿子这话,揪紧了下。
云尘景摆手,让那几个抬桌子的小太监赶紧停下来,拂起蓝袍,一只脚单跪,落地于桌旁,笑晏晏的俊颜,对着桌底下弯起腰来像猫咪的花木容说:“小钰,是想和云叔叔玩捉迷藏吗?”
小木木要疯了。早知如此,他说什么都不会答应黎东钰玩偷龙转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