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单于是被楚人逼迫至此。又闻知王庭失守,阏氏和王子被擒的消息,这才悲痛过度而死。这一切,都是可恶的楚人造成的,我们要为单于报仇。”右萧类王背着手,目光从左贤王等人的脸上扫过:“眼下前面有项羽阻截,后面的吕释之等人的追兵,我们如果不能立刻推举一位实力强劲的单于来领导大家度过难关,那么我们很快就会到长生天那儿去陪单于了。”
他特意加重了“实力强劲”这几个字,同时把眼光看向蒲类王,蒲类王适时的向前跨了一步,挺起胸膛,似乎要证明他的强悍。 左贤王冷冷一笑:“不知道你认为哪一个实力强劲,可以担负起这样的重任。”
右蒲类王露出淡淡的微笑:“实力强劲,一是要人强马壮,二是要勇猛善战,我个人认为,蒲类王最适合,我支持蒲类王。”
右蒲类王的实力不是诸王之间最强的,但是他的智谋却是最出众的。就连头曼也很看重他,蒲类王谁也不服,除了头曼之后,只听右蒲类王的话。右蒲类王这个时候支持蒲类王,他的用意十分明显。
左贤王看了看四周,估量了一下形势,知道生冲突的话,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他沉默了片刻,也点了点头:“我也支持蒲类王。”
蒲类王松了一口气,凶狠的眼光看向左翠汗王。左塑汗王摸了摸鼻子,嗡声嗡气的说道:“既然左贤王、右蒲类王都支持蒲类王 我也支持蒲类王。”
“哈哈哈”蒲类王大喜小冲着诸王张开双臂:“多谢诸王支持。本单于一定不会子待大家,等这次打败了楚人,我们”
“单于,现在最急的事情是如何避开楚人的前后夹击。”右蒲类王打断了蒲类王的话。
“哦,对,对,眼下最急的是避开楚人的夹击。”蒲类王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又对右蒲类王说道:“右蒲类王足智多谋,还请你说说看。应该怎么办才好。”
右蒲类王当仁不让,他指了指王庭方向:“王庭是我们匈奴人最神圣的地方,不能让楚人占在那里,我们应该一直向北急行,击败项羽,夺回王庭,等祭天之后,单于正式继位。然后再商量如何对付楚人。”他转身看了看神色不一””加重了语与!草原是我们匈奴人的草原,楚人再冉,认不能适应草原上的气候。往北走一分。他们的实力就弱一分,而我们的实力就强一分,所以,越往北,对我们越有利。等楚人退走,草原还是我们的草原
诸王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道理不用右蒲类王太多说明,大家也能想得通。更重要的是。项羽再利害,他现在只有七八千人,而后面却是十几万楚军,两相比较一下,再笨的人也知道应该向哪个方向走。右蒲类王这么说。无非是不给别人留下口实,说蒲类王向北走是怯敌罢了。
主意一致,匈奴人随即更换了王旗。一路向北。蒲类王对右蒲类王十分感激,他能做上这个单于之然还不是正式的一右蒲类王居功至伟,而且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他,因此十分客气,一路上有什么事都要先咨询一下右蒲类王。
大军一路急行,度极快,后面的吕释之虽然也在追赶,可是他要防着被匈奴人反咬一口,所以不仅没能缩短和匈奴人之间的距离,反而越拉越远,直到傅宽和昆莫赶上来。他们的总兵力已经过匈奴人,这才放开脚步,全力追赶。 而这时,匈奴人已经到达余吾水,离王庭不足五十里。
姑衍山,项羽背着手,迎着初升的朝阳,眺望远处狼居骨山起伏的山影,意态从容。
“你们就在那里祭天?
“回君侯,是的。
”呼征穿着楚人的衣冠小心翼翼的跟在项羽后面,陪着笑脸答道。他被季布生擒之后,还有些不服气,叫嚷着要和楚人决一死战。于是项羽让他随便挑武器,自己赤手空拳的应战,他对呼征说,只要你能赢一个回合,我就放你们mǔ_zǐ 走,同时还把王庭还给你。呼征大喜。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结果连项羽的身子都没碰到,莫名其妙的就被项羽夺去了兵器,摔倒在地。他不服气,爬起来又战,连换了几样兵器,攻击了十几次,最后摔得头晕脑胀,也没能沾着项羽的一点便宜。更别提赢一个回合了。他最后仰面倒在地上的时候,看着阳光下如天神一般威猛的项羽,心悦诚服的承认,自己根本不是项羽的对手,心甘情愿的拜倒在项羽面前。
项羽没有为难他,让他做了自己的随身亲卫,他的胆气让匈奴人都为之咋舌,从阏氏开始,直到普通的匈奴士卒,对他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匈奴王庭的五千亲卫军,就这么被项羽折服了,放下武器投降,老老实实的呆在俘虏营里。
“你们一般什么时候祭天?”项羽温和的笑着,回过头看着拘谨的呼征。
“我们匈奴人一般一年祭三次天,第一次是正月,在王庭祭天,第二次是五月,在龙城,也就是狼居胥山祭天,第三次是在蝶林大会时
“蝶林大会?”项羽好奇的冉道。
“蝶林大会就是各吓部落的人都带着本部落的兵马来检阅,看看今年的收成,估计一下过冬有没有困难,如果有围难的话呼征忽然停住了,脸涨得通红的看着项羽。后面的话没敢再说出来。如果过冬有困难的话,就要到中原去打草谷。可是现在楚人都到王庭来打草谷了。他再说出来,会不会惹得这个天的将军生气?
“如果有困难,就要到我楚国去抢。是吧?”季布不满的哼了一声。
呼征低下头,无声的点了点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项羽却笑了笑:“不管是谁,都想要活下去,草原上如果没有足够的食物。到中原去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换了我们,我们也会这么做。”
呼征惊讶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项羽:“君侯,你”
“我什么?”项羽微笑着看着呼征。
“君侯,我多少也和中原人接触过一些,他们从来没有象你这样替我们匈奴人说过话,他们总是说,我们匈奴人天生就野蛮,天生就好杀。天生就喜欢抢劫。象君侯这样说的,我是第一个听到。”
“其实,这也不是我先说的。是我们 大王先说的。”项羽的目光转向的南面湛蓝的天空,神情越的变得温柔起来,那片天下面,有他心爱的虞姬,有乖巧的女儿和可受的儿子,还有他推心置腹的兄弟。出来大半年了,这一仗打完,要回去看一看,看看虞姬,看看儿女。看看大楚又有什么新变化,看看大王。是不是更加英明神武。
兄弟,我要向你证明,我是能打仗的,我没有玷污我项家世代楚家的威名,我要向你证明,我有资格做你的兄长。
“君侯李四足不点地,如同一只燕子一般凉上了山坡,赶到项羽的面前:“匈奴人来了
项羽露出喜色:“终于来了?多少人,到了哪里?”
“大概六万人左右。”李四笑了笑,“我们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赶到了余吾水,从他们的度来判断,今天晚上应该离此五十里。这样他们明天赶到王庭作战就比较方便。”
项羽点点头,同意李四的判断,抚着腮下的胡须想了想,正要说话。李四又道:“君侯,有一件事好象有点奇怪。”
“什么事?”
“我们现了两杆王旗,除了属于头曼单于的那一杆,好象还有另一杆,上面画了这么一个图。李四说着,拔出腰间的拍牌,在地上画了一个草图。他刚刚画完,脸色惨白的呼征就叫了起来:“这是蒲类王的王旗,他怎么做了单于?我的阿爹
“看样子头曼单于已经死了,现在的单于是蒲类王。”李四看了一眼呼征,淡淡的说道。
“单于新丧,那么我们击败他们就更有把握了。”项羽淡淡的笑了。一撩大氅,转身下了山坡,浑厚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召集诸将议事,今晚击杀蒲类王。”
呼征没有跟下去,他捂着脸,缓缓的跪倒在地,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里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