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怎么就是登徒子了?俊伟,好孩子可不能说谎话呢,告诉婶娘,可好?”
因着史俊伟一向地厌烦人家喊他什么“伟哥儿”,是以,大家都唤他俊伟,这样才不会让他生气。
“二哥哥要吃妹妹嘴上的胭脂,我明明说了,妹妹年纪还小,何曾用什么胭脂了,可二哥哥愣说,妹妹身上香,嘴上定是有胭脂的,便舀往上凑,我不服,二哥哥就骂我是臭男人!婶娘,我不臭!”
说到最后一句,竟更是怒了三分,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臭,使劲儿地嗅了嗅,道,
“香。”
听的大家更是哭笑不得了,正巧儿,宝玉这会子也在王夫人的怀里探出头来,道,
“你不是臭男人,我说的是那些,哎呀,说不清楚!”
史俊伟也是很认真地点头,
“对,我才不臭呢!我日后是顶天立地地大男人,才不臭!要和叔叔那般,做个大将军才威风呢!二哥哥你呢?”
听着史俊伟话语中对丈夫的推崇,杨氏心下满意,两个孩子又和好了,也没什么大事儿,大家自然就揭过了这事儿,只等着宝玉的回话,虽是童言稚语,可也显得最为真性情,不是吗?
宝玉皱着眉头,半晌儿之后,才道,
“依着我的性子,成日里和姐姐妹妹地待在一起,便成了!只是如今,大姐姐去了那见不得人之处,日后再是见不着她了。”
情绪复又低落下来了。史俊伟闻言,急忙地问道,
“见不得人之处?那是哪里呢?”
众人一听,这还了得呢,急忙地将他们抱开了去。正巧儿地,婆子禀报说,酒席已得了,请太太奶奶们入席呢。
大家对于宝玉刚刚的话语便是不提了,只是心下腹诽,一个才三四岁的孩子,哪里能晓得那许多,显见的是大人教的吧,至于是谁干的,大家倒是不便探究了。
王夫人与贾母各自心中都有些猜疑。贾母只想着,这王氏只怕是存了怨怼了。
王夫人却是觉得,贾母这番作为,倒像是自己是个卖女求荣的一般,这决定,明明是老爷与老太太定下来的,只可怜了她的女儿,金尊玉贵地长大,如今却是受着那般地苦楚,日后还不定要怎么着呢?再想想,身子骨儿又弱了几分地贾珠,更是悲伤了几分儿。
她的珠儿,活生生的是被老爷逼的啊!若不然,慢慢地读书习字,过上一两年,蟾宫折桂,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这只不过是一件儿小事罢了,只待日后,对景儿的时候就发作出来。史俊伟本不想招惹宝玉,谁都知道,这贾府的宝贝疙瘩,心肝肉的命根子就是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