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御书房外——
德井看着出现在跟前的轩辕痕眼不由地红了起来道:“四爷,你终于肯来见皇上了,皇上知道后定然会高兴的。”
轩辕痕黝黑的瞳孔冷冷地看着德井道:“父皇他在里面?”
德井缓和了些情绪,微微点头道:“皇上在里面正看着折子。”
德井话刚落,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
轩辕痕生硬的眉头微蹙,“父皇他——”
德井叹了口气道:“四爷,您还是自个进去看看皇上吧。”
房内,景帝正看着奏折,听有人进来以为的德井,微愠的声音道:“德井,这帮朝臣还真把自个当成昏君了。漠北先是雪灾,如今又闹旱灾。灾民纷纷涌入周边的城镇。可看看这朕派出去的钦差大臣上的奏折,什么冬小麦大获丰收,百姓富足安康。你真当朕是眼瞎了不成。”
说到最后,景帝又咳嗽了起来。
一只手放在景帝背后不轻不重地扶着,景帝眉头微蹙,侧头却见站在自个身旁是轩辕痕。
景帝缓和了些,欲拿起桌上的茶水喝。手腕却被轩辕痕抓住,轩辕痕探着景帝的脉象,眉头缓缓的蹙紧。
稍许,轩辕痕放开手,神情冷冽地看着景帝道:“有多久呢?”
景帝淡笑,“看来德井终还是蹦不住了。”
轩辕痕眼眸沉了稍许道:“是何毒?”
景帝拿起茶杯道:“朕的毒已经无法解了,你无需费心思了。如若你真有心,便帮朕看住这吴越的百年江山吧。”
轩辕痕静默不语,脸是一片冰冷。
景帝放下茶杯,拿起奏折递给轩辕痕道:“老四,如今的吴越这棵大树已经是被蛀虫蛀得快要倒了。如若朕还有所办法,朕亦不会这般逼你的。朕知道,你的心思不在这。”
轩辕痕依旧不语。
景帝叹了口气道:“朕便如先帝所言,太懦弱了,当得了太平盛世的无为之帝。而要想在这乱世中闯出太平却难。”
景帝自嘲道:“当年先帝说此话时,朕心里是不服气的。朕接过吴越后,便是这份不服气硬要证明一番给先帝看。朕以为朕可以的,所以你不愿处在阴谋之中,佯装眼疾离开,朕也默许了。”
轩辕痕惊愕。
景帝道:“朕虽无能,却还不昏庸。你的眼疾五年前便好了,朕知道。但朕随着你,是因为那时的吴越朕还能撑得起,还能给朕的这些个儿子们一片太平。但如今朕老了,吴越的这坐大山朕真的撑不住了。”
这一日,景帝说了很多,没有君王的君临天下的威严,更多的是无奈和无助。
直到日头下去,轩辕痕才离开皇宫。
轩辕痕离开后,德井进了屋,正见景帝起身往书架前走,但身体却突然晃悠了几下。
“皇上。”德井大惊,疾步跑到景帝身前扶住景帝。
景帝面无血色,气息虚弱无力。
德井赶紧将景帝扶到一旁的暖榻上躺下。
德井给景帝身后放了靠枕让景帝半躺着。
景帝稍缓和一些,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打开,本欲倒一粒药丸,但因虚弱,手一抖倒出了全部。却也无多少粒。
景帝看着手中的药丸,眼眸微沉,只剩五粒了。
景帝放了一粒入嘴里,而后让德井仔细地将其余的放回玉瓶里。
过了半响,景帝感觉气顺了许多,眼前也不那么晕眩了,对着德井问道:“贵妃的‘病’可曾好呢?”
德井眉头紧蹙,摇了摇头道:“下午老奴方派了人去问,回话说还是那样。”
五日前,贵妃宫里来报说贵妃病了,不得见皇上。
景帝眼眸微沉,不再语。
景帝收回心思,对着德井道:“德井,让人去细查菡丫头出事那日起火的事,便是蛛丝马迹都不得放过。”
德井眉头微蹙,“皇上是怀疑菡妃她?”德井跟在景帝身旁几十年,景帝的心思自然摸得到。
景帝眼眸微眯,“方才老四眼里少了份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