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痕微微颔首道:“这是先皇一直想做的事,父皇昏迷前一直在跟此事。”
顾梓菡眉头微蹙,道:“方才我大致看了一下,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整个河渠贯穿了吴越南北。若要修必定会劳民伤财,但一旦修好,为吴越所带来的好处却是长远的。
这河渠过了几处吴越常年旱灾之处,若河渠修过去不仅解决了这几处旱灾的问题,且贯穿了整个吴越南北的经济命脉。且日后若是新兵北伐,更是有利于调兵遣将和输送补给的物资。”
看来,从先帝开始,吴越便有一统大地的雄心。
轩辕痕赞许道:“先帝想修此河渠的意图你倒是看了个尽,当不愧是我轩辕痕的女人。”
顾梓菡眉头微扬,“四爷这是在夸我,还是夸自个啊?不过——”
顾梓菡转了神色蹙眉道:“四爷此番想修这个,当是时机成熟呢?”
她如此问,一是因为,如此浩大的工程,吴越此刻是否有能力动工。过于紧迫,河渠所带来的好处未见,所带来的祸端却恐先拖垮了吴越。
其二,吴越修此河渠,对周边他国而言,亦是大事。他们会让吴越如此强劲能耐吗?
轩辕痕握着顾梓菡细长的手指在手中把玩道:“吴越从十年前与靖国之战后一直在修身养性,虽北方时有旱灾和雪灾,但却都是小范围的。整个吴越这十年来无论是农业、商业都繁华于其他国。如今吴越国库却是十分充足。”这些不得不仰赖这些年父皇的中庸之治。
顾梓菡看着放在桌上的奏折道:“看来皇上从先帝手上接过吴越后,将吴越治理得很好。”
轩辕痕眼眸微暗,伸手拿起桌上的玉玺,看着玉玺已经磨得有些平滑底部,喃喃道:“本王一直以为父皇做这皇位坐得很轻松,如今才知其中的难处。”
“修葺河渠的事,朝中大臣不支持?”顾梓菡问道。若财力不是问题,那便是内部的阻力了。
轩辕痕放下玉玺,眼眸微沉,嘴角冷扬道:“一些个存着心思的老东西。我轩辕族的伟业岂可断在他们手里。”
顾梓菡看着四爷,四爷眼中那抹王者之姿、窥觊天下的眼神她却是头一次见到。
顾梓菡眼帘微低,四爷曾说对皇位无兴趣。但其实四爷心里却是装着铁骑天下的雄心,而这雄心恐是因为她而掩埋住了。
见她神情突然落寞,轩辕痕抬起她低垂的下颚关切道:“怎么呢?是本王说的这些让你无趣呢?”
她微微摇头,收起心里的小心思,佯装起一抹浅笑道:“四爷说的这些个大事我却也听得起兴,但起兴归起兴,肚子却经不住打鼓了。”
四爷,他的雄心壮志可以为她而放弃。而她亦可为了四爷而帮他成为这千古一帝。
顾梓菡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若她此番不死,必定帮四爷一平四方。四爷不仅仅能做吴越的皇帝,更能做一统神州大地的皇帝。
轩辕痕听她说肚子饿,眉头紧蹙道:“你没吃午膳?”
这该死的左冷,每日回禀都说她有好好吃饭。结果却让她饿着肚子进宫。
顾梓菡微微摇头,“午膳在皇后那吃过了,但你也知道,这肚子里的小家伙能吃得紧,这个时候该是加膳的时候了。”
轩辕痕手放到她小腹上,她穿着宽松的衣衫,用眼看还不觉得,手放在上面,却能感觉微微的凸起。这种淡淡的触碰感,让他觉得仿若拥有了一切。
轩辕痕拦腰抱住顾梓菡走到一旁的暖榻上坐下,顾梓菡靠坐在轩辕痕怀里。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点心伸到轩辕痕嘴前,轩辕痕很自觉地吃了下去。
看着奏折不觉得,这食物入口,他也觉得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