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眼眸微沉,露了难受道:“老四,你知道朕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是顾二小姐。”轩辕痕道。
景帝眼眶微湿道:“朕最后悔的便是未能护好她。朕曾说护她一世安康的,但最后朕不仅眼睁睁地看着她惨死,却连她的尸首都寻不得。”
景帝难压心里的难受,看着轩辕痕道:“老四,你可知朕好生羡慕你,你做得比朕好。所以便是违背为帝之责,暗地里朕亦是希望你与顾家丫头能给朕一个朕所不能得的结局。不过,你终究要为帝,只是一味地护她,终会有顾全不得的时候。若要长久,你要的不是一个关在笼里的金丝雀,你需要的是一个能跟你一同站在大殿之上的女人。”
轩辕痕眼帘微低,低沉的声音道:“儿臣明白。”
景帝微愣,而后一笑道:“朕倒了忘了,看事你比朕透彻,如此道理何不明白。既如此,朕想私下你应当已经做好了准备。”
轩辕痕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景帝会意地一笑,挥了挥手道:“去吧,你做你打算的事。如今朝局紧张,你手头的事势必需要加紧,不要在朕这浪费时间了。”
说着景帝躺下,德井上前给景帝盖上被子。
景帝挥了挥手示意轩辕痕退下。
轩辕痕看着景帝稍许,而后起身微微一揖,退了出去。
用过晚膳,顾梓菡犯了困,便早早地躺下休息。
刚闭眼不一会儿,便感觉身旁的床榻微陷。
她撑开眼,便见轩辕痕坐在床榻边,凝视着自个。
她撑起身坐起,揉了揉眼,“四爷怎么现在回来呢?”
昨夜四爷让人来告诉不会来,她心想这几日四爷应当都留在宫里头,没想到今日却回来了。
轩辕痕拉起被子披在顾梓菡肩头,眉头微蹙道:“离愁说你用过晚膳便躺下了,如此不爱惜身子,若是胃里积了食又该难受了。”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吃了东西犯困得慌,也顾不得这么多,眼皮重得慌。”
他叹了口气,伸手在她额头一敲,而后将她拉入怀里,让她背靠着他的胸膛坐着道:“一会儿不看着你便让人担心,如此不让人放心。”
她皎洁地一笑道:“既然四爷放心不下我,不若去哪都把人给栓腰上,如今便能放心了。”
“我倒是想,便怕某人不乐意了。”他道。
她眉头微扬,若真让她成天跟在他身后,她还真不太愿意。
“四爷,皇上那可还好?”她问道。
他黝黑的瞳孔微暗,静默不语。
她眉头紧蹙,他不说话看得出景帝情况十分不好。
“皇上在早朝上晕倒之事定然会引起有心之人的利用,四爷可有应对之策?”她问道。如今朝局紧张,她却无法帮他,只帮着想起应对的法子。
他拉了拉被子,道:“朝堂之事我能应付,你不必费心思在那。若真想让我轻松些,便照顾好自个。”她的心思他知道,只是比起朝事最让他担心的还是她。
她淡淡一笑道:“四爷口气如此狂妄,若是让那些背地里的人知道,当气得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