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看了眼德妃手里拿着的烛台,才惊觉发出给自个添光的是德妃,而非德井。
景帝将德妃手里的烛台拿到桌上放下,而后拉着德妃在身旁坐下。看着德妃发红的双手眉头微蹙道:“这些个粗鄙的事让奴才做就是,你何需亲自动手累了自个。”
德妃温婉地一笑道:“臣妾未有那般娇贵,且能帮皇上做些事臣妾心里也高兴。”
景帝看着德妃,她这可是一语双关的意思。
景帝叹了口气道:“今日下午‘老四’进宫了。”如今他身边能说话的人也便德妃一人了。
德妃微鄂,而后笑道:“老四昨日冲冲离宫,皇上担心。如今老四既然来看了皇上,何以皇上还如此忧心忡忡的样子?”
景帝微愠道:“他们当朕是痴傻了,自个的儿子难得还能辨不出。便是他们胆儿大。”
德妃温柔地笑道:“他们大胆不也是仗着皇上宠溺吗?”
景帝眉头紧蹙看向德妃,若是他人说,他会当是话里有话的它意,而德妃说却也是有它意,只是心思却不会是坏的。
德妃收起笑凝视着景帝道:“臣妾知晓,后宫不得议朝政。但臣妾心痛皇上,便在此冒个大不为了。皇上执意要老四继承大统,以老四的能耐却也是皇上英明之举。但如今朝局杂乱,凡事都得小心翼翼的。皇上好不容易让四爷成了太子,此刻定然是全力地护住四爷的太子之位。然皇上却又不得不顾全大局,若此番老四真的过不去,皇上不得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否则吴越恐乱。是以有些事皇上还是糊涂的好。”
景帝看向德妃,德妃鲜少在他跟前说如此涉及朝政的话,便是如此他才会觉得德妃是个懂分寸之人,才会那般信任德妃。
但今日德妃这番话却显示出了德妃其大智大慧。若德妃有心思,这后宫之中当能一手遮天。然德妃却处处以德服人,如此景帝更加信任她。
景帝拉起德妃的手握在手中道:“当是你能给朕提醒。”德妃这番话很是有道理,即便自个再想要老四继承大统,但却也能将路给堵死了。因为他还得为吴越的大局所想。
所以按德妃的意思,此番他们以假乱真之事他当是睁只眼必只眼。若过得去,老四依旧是他吴越未来之帝。若过不去,事情败露,他大可以他们欺君之罪保个自身干净。亦能想日后之策。
景帝看着书桌上跳动的烛光,希望不要到弃车保帅的地步。
皇宫内祠堂密室之中——
云嫔看着屏风后带着金色面具的女人道:“今日下午四爷进宫面圣,看来细作所报四爷被魔宫宫主打得昏迷不醒一事为假。”
屏风后,女子如黑夜阴冷的声音道:“这欺君之罪,这四爷府里的人亦是敢当。”
云嫔大惊,“太君是说这入宫面圣的四爷是假的?”
女子冷笑道:“以恭青的手段怎可让轩辕痕安然无恙。”
“那太君接下来打算如何做,是否要将此事捅破,或是让皇上知晓。”云嫔道。
女子哼声道:“你当真以为皇帝如此愚蠢,他不过是装糊涂而已。若是你去挑明,只会败露了自个的身份。”
“那该如何做?”云嫔问道。
女子沉默稍许,金色面具后的瞳孔里露出一抹狠绝道:“既然这恭青做事如此拖拖拉拉,那本君就帮他一手。”
须臾,云嫔从密道出来,而后推开祠堂的门张望了四处一番,而后离开。
祠堂前假山旁的游廊上,两个人影立在那。
“太后,没想到云嫔娘娘如此有心,这般时候还在祠堂。”太后身旁的莫姑姑道。
太后眼眸微眯,看着云嫔离开的方向嘴角微扬,“她的确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