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凌厉地一眼看向顾梓菡,冷声道:“你不必给哀家说这么多大是大非的话,你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那哀家的身份做筹码而已。不过恐怕你这局赌大了,输的便是你自个的小命。”
她当着顾梓菡知道多少,不过是知晓了她前朝遗孤的身份而已。即便她的身份被公诸于众,以她如今的地位,没人敢翻出旧账。
顾梓菡淡淡一笑道:“既然妾身的筹码被哀家看了一半,太后亦知晓妾身此来的目的。那妾身便便直白了说,太后放过四爷府,今日出了这宫,妾身便忘了所有的事。”
太后大笑道:“你当是猖狂,你当真以为拿着这一点的筹码便能跟哀家谈判。且你真以为前次你走出了哀家这慈安宫,今儿还能走得出去。”太后目光一冷,一把端起身旁的茶杯往顾梓菡丢去,离愁一个闪身挡在顾梓菡跟前,手一扬劈开了飞来的茶杯。
茶杯落地,清脆的破裂声响起,顿时十几名御林军举着剑冲了进来,将顾梓菡团团围住。
离愁见状双手比出架势挡在顾梓菡跟前,进宫前身上的软剑被留在宫门除,如今只能赤手空拳拼了。但不管如何,便是乱刀砍死,她亦要护菡妃安然出宫。
而顾梓菡见如此架势却无一丝慌乱,只是环视了周围的御林军一眼,而后淡淡一笑道:“我只是好奇,太后何以如此要置四爷于死地。”
太后冷哼道:“一个心里只有女人,却全然不顾江山社稷的皇子,留他何用。给轩辕族的祖宗蒙羞。”
顾梓菡冷冷一笑道:“太后这大道理倒是说得顺溜。但便不知有多少人会信这话,毕竟太后谋划了十几年的事,留下的把柄也多了些。”
太后目光一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梓菡抬头凝视着太后道:“我话中之意是,太后要除四爷除了私心,也应该是永除后患吧。毕竟太后当吕荣那老匹夫幕后主子数年。古家被灭一案,很难相信跟太后没一丝牵连吧!”
太后面色一僵,而后眼眸慢慢地暗沉了下去,是她小看了这丫头,没想到她捂得严实之事,她既然知道。如此,这丫头更不能留。太后眼里划过一抹杀气,而后看了眼身旁的莫姑姑。
莫姑姑会意,给冲进来的御林军使了个眼神,御林军纷纷将手中的剑举高。
顾梓菡嘴角冷扬,“看来太后是打算杀人灭口了。不过妾身进屋前便说,妾身是个胆小之人,做不得冒险之事,无完全的把握怎会自动送上门来让太后您砍呢?”
太后冷哼道:“你以为哀家会害怕你的威胁?”过了今日之后,整个四爷府都会被她给端了,为了安全,吕家和顾家也留不得。只要她除了根,没人能在她成功前毁了她努力经营的这一切。
顾梓菡凝视着太后一字一句道:“太后是不怕任何人的威胁,包括妾身的。不过太后恐不清楚妾身的为人,妾身从不威胁人。妾身所说所言都是言出必行的。只要妾身今日走不出太后这慈安宫,妾身所知晓的一切不出一日便会传遍整个吴越京城,不出十日便会传遍整个吴越,不出一月便会传遍整个中原。”
太后神情冷厉地看着顾梓菡道:“你以为你的话哀家会信!”
顾梓菡嘴角冷扬,“太后心里应该清楚,妾身有这个能耐。不过太后不相信也无妨,但用句太后方才所说的话,这赌局甚大,太后可以考虑清楚。先不问皇上和吴越众臣对太后所做之事会如此,单太后的身份若昭告了天下,太后怎么也该为恭亲王和婉儿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