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萧云溪。
萧淑妃嘴角划过一抹玩趣的笑,一直吕梓冉唱独角戏却也乏味,这好戏也当是该上演了。
萧云溪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语速不快不慢道:“以往萧家在宫里头有个当嫔妃的姑奶奶,幼时曾见过一面。记得她私下成说过一番话与妾身,当时年幼记不全,但却也依稀几个大概。
大意是如此,她说这后宫便如一个战场,为仁者,优则独善其身,但这也不过是一半去一半,又去一半再去个一半的渺茫之机,但劣则消迹于天地。然为狞者,优也不过是得个全尸。若想安然于下,则当取二者之中。
如今见惠妃娘娘这份气魄当是有几分摸样,但且别是找了前人之样学之。毕竟效颦之事,做得好也不过是个效仿,做得不好也便是个笑话。”
众人心里暗自猜疑,这萧家在这宫里头当过嫔妃的也有几人,但能让这萧云溪称为姑奶奶,却又有得几分影响之力的当数昔日先帝的宜妃。
然这宜妃为权时刻算是霸道至极,便是当今太后昔日也是在其底下小心度日。今日萧云溪在这当下提起,可是被这惠妃的态度给激急了乱了方寸。如此看来,这萧云溪还是稚嫩了些。
吕梓冉哼声一笑道:“萧秀女这话本宫听得糊涂,萧秀女口中所说的当是昔日先帝宜妃。若是,那本宫便只能摇头了。本宫这份绝傲岂是他人能有的。又或者,萧秀女当下提起,不过是想显示一下昔日宜妃的威风,或是萧家的。若是此,那萧秀女恐忘了‘昔日’二字。”
这个萧云溪,敢笑她效仿昔日宜妃,当是不要命了。她的这份孤高,岂是那宜妃能比的。
周围宫女太监低头不语,但心里却暗忖,惠妃这话当算是公然讽刺萧家今日不如往昔了。
众人心里都暗自叹息这萧秀女人小不懂事,如今被惠妃如此嘲讽却也是无奈。
而太后亦然,心里叹息,这萧家这女当是有勇无谋之辈。若要跟惠妃斗却也稚嫩了些,但也好,傻些日后也好控制。
姑诗云则眉头微蹙,有些担心着萧云溪吃亏。
便只有萧淑妃是一脸看戏以入迷的神情。
萧云溪淡淡一笑道:“惠妃误会了,妾身怎可提会提先帝的宜妃。未进宫前,爷爷和家父便再三嘱咐,且以昔日宜妃为教训,切莫犯同样的错误。宜妃,从不是我萧家的荣耀。昔日不是,如今亦然。”
众人惊愕,未想萧云溪会如此说。
吕梓冉眼眸微眯,其身旁贴身宫女荷西沉不住气出声道:“萧秀女这话是何意?”
萧云溪眼帘微抬,凝视着吕梓冉道:“昔日宜妃得先帝荣宠,且仗着家声可谓是横行霸道一时。外人敢怒不敢言,便是萧家自个人也是看在眼里,心中感叹。然霸道之人必然无德,终究还是得了报应葬身火海。所以宜妃不是我萧家的骄傲,而是耻辱。”
吕梓冉脸猛地一白。
众人心里暗忖,这萧云溪先暗说吕梓冉言行像昔日宜妃,如今又说宜妃得如此下场是活该。岂不是说吕梓冉日后亦是宜妃那般下场,不管现在是如何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