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萧云溪问道。
太医低着头如实禀报道:“脸上和身上被木炭烫的伤已经处理了,但因为严重好后定然是会留下难看的伤疤。”
萧云溪冷冷地看着了眼床榻,“无性命之忧?”
躺在床榻上被捆绑着动弹不得的谨欣瞳孔猛地撑大。
太医微愣,“伤口老臣用了上好的药,只要不沾水不感染当是无性命之忧。”
萧云溪挥了挥手。
一旁宫女之竹上前道:“有劳蒙太医了,请随奴婢出去。”
蒙太医对着萧云溪行了礼,而后转身离去。身后跟随而来的小太监拿起药箱到萧云溪跟前行了礼,跟了出去。
床榻边,宫女简梅正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谨欣姑姑露还算完好的手背。心里不绝感叹这谨欣姑姑的忠诚,若是无谨欣姑姑,如今躺在这因为害怕处理其伤口痛时难受而被绑了四肢的便是小主了。
方才太医说会毁容,这让简梅不仅后怕。若是小主被毁容,在这后宫算是完了,而他们这些个靠着主子而活的奴才也算是跟着主子走到了尽头。
想到此,简梅不仅要感谢谨欣姑姑。
“交给本小主,你出去吧。”萧云溪的声音突然传入宫女简梅耳中。
简梅微鄂,而后将帕子递给萧云溪,欠了欠身退了下去。心里对萧云溪顿时也生出了好感。
这谨欣姑姑救萧小主虽说是本分,但在这宫里头把奴才当人的主子少之又少。萧小主不仅让人去请示皇后请太医来给谨欣姑姑瞧,如今还亲自帮谨欣姑姑擦拭。
能遇见如此的主子,是他们做奴才的幸运。
“把房门关上,谨欣如今受不得寒。”刚走到门栏前,萧云溪的声音传了过来。
宫女简梅又是一阵感动。
房门关上,屋里只剩下谨欣跟萧云溪二人。
萧云溪站在床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谨欣,谨欣整个脸缠着白布,只露了两只眼在外面。
而眼里此刻充满着恐惧。
萧云溪转身走到一旁放着铜盆的木架前,而后将手里的帕子放了进去,而后又拿了出来。
萧云溪走回床榻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谨欣姑姑道:“方才你也应该听太医说了,万幸暂时是无性命之忧。但且得小心,若是伤口不小心沾了水便不好了。”
话语间,拿着帕子的手缓缓向谨欣姑姑靠拢。
谨欣双眼直直地看着还在滴着水的帕子。
帕子垂直于谨欣的胸口,水沿着帕子滴下,落到谨欣胸口上。
谨欣瞳孔猛地撑大,神情痛苦欲喊,然嘴方才萧云溪让人给用帕子堵上了,说是怕其受不住痛咬了舌根。于是,谨欣只能放出“呜呜”的悲痛声。
萧云溪面无表情地看着谨欣,手中帕子的水缓缓地滴落。
“方才你也应该听太医说了,如今你的伤口要紧,切记是不能感染。所以本小主方才去小厨房取了些盐放到水里。如此,便是不小心让你的伤口沾了水。也感染不了。”萧云溪的声音很轻,但一字一句却很清楚。
放了盐的水,滴在被烫伤的肌肤上,那种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果然,谨欣两眼痛得有些弥散了起来。但却在快要痛晕过去的那一刹那前,胸上滴水的帕子移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