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菡走到暖塌上坐下,离愁上前一边儿倒茶水一边儿道:“此番吕梓冉也跟了过来,待会儿奴婢会找机会。”
“找机会做什么?”她看了离愁一眼问道。
“自然是杀了她。”离愁不掩愤恨道。
她端起茶杯,看了离愁一眼,“你吃了一次亏当还未长记性。”
离愁哼声道:“上次是奴婢中了她的计,这次奴婢定然会小心的。”
她放下茶杯,“行了,吕梓冉的事我自有安排,你别胡来。”
离愁咬着嘴唇不语。
她叹了口气,离愁的固执她亦是知道的,对吕梓冉离愁是恨到了骨子里,不除去如鲠在喉。但前次她派冷心去杀吕梓冉,冷心却被人掳走至今无所消息。所以她暂且不能莽撞。
她拿起矮桌上的点心把玩着,转了话题道:“我听说这法华寺蛮灵的,待会儿不若我也帮你求一事好了。”
离愁扯了扯嘴角道:“若娘娘真要帮奴婢求一事,那就求那吕梓冉早点死,最好是惨死,千刀万剐最好。”
她眉头微扬,伸手在离愁额头一弹道:“成天想这些血腥之事,也不怕嫁不出去。且杀个吕梓冉,何需向上苍求,日后定能让你痛快一番。真要求也当是给你求一个好夫婿。”
离愁顿时脸一红,瞥到一旁道:“娘娘胡说什么,奴婢是要一辈子伺候娘娘的,才不嫁人。”
她一笑道:“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当是十年未变。且便是你不急,我想左冷亦等得花都要谢了吧。”
离愁顿时面色一僵,“娘娘,奴婢与左冷不是娘娘想的那样。”
她眉头微蹙,“看来我们离愁心里是有了他人啊!但且说出来,看我能否帮你。”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奴婢此生只有一个心愿,便是将小主子寻回,其它的奴婢不想。娘娘就别替奴婢操心了。”离愁低眼道。
顾梓菡瞳孔微紧,纪儿。
她这一辈子的牵绊太多了,杀戮太多,凶险太多。纪儿是否要寻回,她却有些犹豫了。
些许没了她这娘亲,他能过得自在些。
“娘娘,皇后娘娘那般派人给各主子送了东西来。”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
她看了离愁一眼,离愁出屋,稍许手里捧了个木盒来。
她打开木盒,立马是一些宫里头带出来的点心。
离愁见状道:“皇后当是心细之人。”
她拿出一粒桂花糕,看了离愁一眼道:“这些年皇后可过得好?”
离愁眉头紧蹙道:“这些年吕梓冉横行后宫,皇后虽多方忍让,但吕梓冉却越发过分。也便是皇后大度罢了。”
以往他们都以为菡妃死了,皇后每年都在宫里冒着宫规偷偷祭祀菡妃,所以对皇后,离愁心里的感激的。
她看着手中的桂花糕眉头紧蹙,方才在马车里萧淑妃说姑诗云出事了,不知是何事。如今她自顾不暇,却也无法分身去顾。
但昔日姑诗云对她曾有过帮衬,姑诗云真有事,她也不能不闻不顾,两难啊!
手指微微用力,手中的桂花糕碎开,一个纸条露了出来。
“娘娘,这是?”离愁大惊。
她看了离愁一眼,摊开纸条。
“后院杂房,三更。婉儿。”离愁念着纸条上的字,一脸糊涂道,“这七王妃要见娘娘何以如此隐晦麻烦啊?”
每年春季祭祀,除了后宫妃嫔,皇亲贵族中的女子亦会前来法华寺一同祈福。在吴越,春神为哺育之神,系女神。示意女子祈求更好。
她将纸条撕碎,婉儿当是知晓她顶替了萧云溪的身份。但前次在大理石婉儿与七爷一同指证萧云溪陷害七爷,婉儿是怕她来看她引了他人的误会。
婉儿倒是比十年前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