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梓冉一把拉住吕梓沐的手,沉声道:“糊涂,你知不知道自个在做什么?”
“二姐,你别拦着我,我不能让他娶离愁,他只能娶我。”吕梓沐如同入了魔障一般道。
“所以你便去告诉他离愁已然不是室女之事?”吕梓冉反问道。
吕梓沐点头,“男子历来最在意女子的贞洁,只要他知晓,他定然不会娶离愁。”
“是,他不会再娶离愁。但你要告诉他你是如此知晓离愁不再是室女的,难道你要告诉他,是你找人凌辱的离愁。而后告诉他你如此做是为了让离愁担下你害死了顾太君的罪。”吕梓冉沉声道。
吕梓沐脸上血色褪去,呆滞地立在那。
吕梓冉叹了口气道:“沐儿,离愁死了,顾太君之事断然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吕梓沐眼泪流下,慌乱无措道:“那我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娶离愁那贱婢吗?”
吕梓冉上前一步,抱住惊慌失措的吕梓沐轻声道:“沐儿,你别急。恭亲王乃亲王,娶一卑贱的宫婢为妃本就不符合祖制,更何况冥婚。皇上那关便过不了,更何况还有朝中大臣的众口悠悠。”
“但他是个固执之人,我便怕他会不顾一切。”吕梓沐道。
吕梓冉眼眸一暗,“你放心,二姐只有办法。”
吕梓沐退出吕梓冉的怀着,凝视着吕梓冉道:“二姐有办法?”
吕梓冉点头,而后附耳在吕梓沐耳旁低语了几句。
但见吕梓沐瞳孔微撑,而后一团暗光在其眼中凝聚。
顾府——
吕驰回京后几乎从朝堂上回来后便一直带着顾太君的灵堂里。
这些年,他虽然口上未说,但对太君是打心里面在乎的。
前几年,奶奶终究还是走了,在长辈中便只剩下太君一人了。
对于一个极其孝顺之人,顾太君成了吕驰用来弥补无法对亲娘尽孝的遗憾。只中终究彼此间隔了许多无法跨越的沟壑,吕府与顾府虽隔得不远,但走动得却甚少。
“将军,时辰不早了。”灵堂外,小斯的声音传来。
吕驰黑色的瞳孔微紧,凝视着灵堂上的顾太君的灵位稍许,而后起身离开。
天蒙蒙亮,顾梓菡来到灵堂外。
这两日吕驰一直守在灵堂,她为了避免尴尬,只每日早上、晚上来上一炷香。对于她的是昔日菡妃的身份,吕梓冉定然早就告诉吕驰。
从吕驰第一次见她便没有好脸色亦不难猜出。
但明日早晨是太君出殡的日子,今日她无论如何都要在灵堂守一日。
只是当她到灵堂时却不见吕驰,这倒让她感到奇怪。
在吴越,出殡的头一日对死者尤其重要。以这几日吕驰对太君的孝义来看,不会离开才对,难道是朝中或是边关出了急事。这是她当下想到的理由。
跪在蒲团前,她看着太君的灵位眼睛不觉湿润了起来。
这短短几日,她生命里重要的人失去了两个,这样的难受机会压着她无法喘息。且她们都是含冤而亡。
她对她们祈誓,一旦太君和离愁入土为安,她一定找出真凶,不管是谁,她要他们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沐儿小姐。”跪在一旁的总管突然抬头看向一旁房门外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