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那头的主人正是鼻青脸肿,胳膊上还缠着绷带的伦哥,伦哥单手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枪,正朝上帝挤眉弄眼的吹口哨,帝爷好久不见,您还别来无恙吧?
我抽了抽鼻子,两手拎起椅子照着上帝的后脊梁“咣”的就是一下,直接把他给抡倒,接着我没头没脑的朝着上帝的身上、脑袋上就是一通狠砸,早就想这么痛痛快快的暴揍狗日的一顿了,今天刚好遂了这个愿。
一把椅子砸烂后,我接着又从旁边抓起一把椅子,继续照着上帝的身上狠抡,连续砸烂四五把椅子,我才喘着粗气蹲在上帝的脸前,伸手揪住他的头发从地上提了起来,抡圆了胳膊就是一巴掌呼在他脸上。
顷刻间上帝就被我打的鼻青脸肿,两颗大门牙不翼而飞,嘴唇边上涎着一大片血沫子,冲我森然的一笑说,我就知道你永远都不会把自己逼入死局,看来这次我又掉以轻心了!
“是啊,不过我替你保证,这肯定是你最后一次粗心大意!”我吐了口浊气,点燃一根烟,塞到上帝的嘴边,拍了拍他的枯瘦的脸颊说,抽根烟冷静一下,只需要想两个问题,第一,告诉我你新爸爸是谁,第二,我媳妇身上的解药到底在哪。
“告诉你的话,你会放我走吗?”上帝嘴里缺了两颗门牙,说话的时候都有些跑风。
我很利索的摇摇头说,不会!但我可以给你个痛快,你也可以不回答,我挺享受折磨人的感觉,我记得以前苏天浩告诉过我,你有一种病态的嗜好,喜欢把人的牙齿全都掰下来,做成工艺品,我有个朋友刚好也有差不多的嗜好,他喜欢将人身上的骨头一根一根折下来,做成框架,你有一根烟的时间考虑清楚。
说罢话我又回头走到江龙的跟前,此刻他被朱厌一只脚踩在脖颈上,像个泄了气的安全套,费劲的“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两只眼睛不服气的盯着我。
“把脚稍微抬高一点,真踩死他了,你会有业障的,过去一个不学无术的老秃驴亲口告诉我的。”我朝着朱厌昂了昂脑袋,说实话我跟朱厌讲话的时候,心里完全都在打鼓,他不同于伦哥、胡金跟我类似兄弟的关系,也和王瓅那种下属的身份不同,我都不知道我俩到底算合作,还是他是我祖宗。
这回朱厌很没面子,“嗯”了一声,将脚微微提了起来。
我像刚才对待上帝那样,也给他点燃一根烟,微笑问:知道自己败到哪了不?
江龙冷哼一声没有出气。
我自说自话:人性,你自己都意识到了,现在这年头下面的那帮马仔,根本不在乎所谓的大哥还是二哥,却不知道多给他们点钱呢?比如刚才进门给你通风报信的那位兄弟,你一个月给他多少?五千块钱对吧?我给了他一万,外加他爹妈的小命,你说他向着谁?
“什么意思?”江龙涨红着脸问我。
我抓了抓后脑勺说,你忘了,王者现在还是我的呐?这次你出门确实带出来不少兄弟,可他们根还在崇州市啊,我让林昆很轻松的就打探到了,完事宴请他们的父母妻儿啥的一块吃顿团圆饭,就是这样。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江龙苦笑两下,满脸挫败的问我。
我摇摇头说,一直都没发现,我这个人最不爱做的事情,就是怀疑自己的兄弟,刚才就和你实话实说了,本来我只是想借着梧桐套出来一条大鱼,你忘了咱们说吃饭的时候,我是故意当着梧桐面前说的,谁知道你这么着急把尾巴露出来了,至于宴请你手下那帮兄弟的家人,其实也是突发奇想,我今天让林昆把这次到石市的三百号兄弟的家人都邀请到咱们在崇州市最新落成四星级宾馆去试菜。
“那我的枪为什么会卡壳,你又是什么时候掉包的?”江龙咬着嘴皮问我。
我摸了摸鼻梁说,咱们吃饭前,不是一块洗个澡嘛,趁着那会儿功夫,我让陈二娃往你的枪管里塞了点东西,这次出门,所有人都没办法把枪带出来,唯独你例外,只有一个可能性,你的枪是来石市以后才拥有的,石市对枪支的管理可比崇州严格的多,那么给你枪的人,肯定是有大本事的人,我看这枪好像还是警用64式,给你枪的大佬,在石市很有名望吧?
江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败一片,失魂落魄的点点头说,败的心服口服,求三哥给个痛快,念在我也曾经为王者立过功劳的份上。
“不不不。”我拨浪鼓似的摇摇头说,你没有为王者建过什么功劳,如果有,也是为了你自己,江龙你在武市有个相好对吧?听说好像也怀孕了,这几年你中饱私囊吞的公司的钱,我可以当成抚恤金给他们,不过我有个条件,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我。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江龙咬牙切齿的瞪着我。
我冷笑着耸了耸肩膀说,我刚刚说过你就忘记了?现在王者还是我的,王者在崇州市的势力和地位,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江龙迟疑了。
这个时候,旁边被伦哥钳制住的上帝猛然大吼,想爷们一样,死也不要告诉他,咱们死了,肯定会有人给咱们报仇!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