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竟天的态度可谓是嚣张到了极点,一句话怼的江梦龙半天没憋出来半个屁,后者龇牙瞪眼,胸口愈发的剧烈起伏。
耍横,张竟天可是带来二十多个敢揍卫戍团的小弟,揍他还不跟玩似得,亮身份,人家四爷压根就是一副你爱谁谁,老子不认识你的牛掰模样,亮出来也是自讨屈辱,把我从边上看的暗爽不已。
爽归爽,可该装还得装,原本我是打算拼死干掉江梦龙的,可是既然刚刚张竟天承诺会帮助我处理这次事情,我也就没啥必要再冒险了。
我装腔作势的白了眼张竟天说:“四哥,别这么说话,江书记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石市的大人物,你这样叫我以后怎么混?”
听到我的话,张竟天立马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朝着江梦龙连连伸手道,对不住啊大兄弟,我刚才瞅你长得跟个变态似得,还以为是鸭店的头牌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既然是这样,那就打搅两位了,其实我刚才吹牛逼的,我根本不认识赵成虎。
“撤吧,兄弟们!今天流年不利,踢到铁板了!”张竟天摆摆胳膊,带着那帮穿白色西装的小青年们离开。
别看张竟天嘴上说的好像挺狼狈,实际上是一点面子没给江梦龙留下,一帮人大摇大摆的朝着走廊口离开,距离老远还依稀能听到四哥喋喋不休的谩骂声,“真倒霉,石市的书记这么不值钱吗,随便上个医院都能碰上一条……”
把江梦龙当成阿猫阿狗,整个石市有这魄力的人我觉得绝对不超过一巴掌,这张竟天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打死我也不信他不认识江梦龙,明知对方身份,还敢大大咧咧叫板,尤其还是站在石市的地界,可想而知天门实力的雄厚。
江梦龙脸色铁青的冷哼一声,阴狠如蛇一般的眼神透过眼镜片折射出来,如果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我想他恐怕早就破口大骂了。
张竟天离开了,手术室的门口只剩下我和江梦龙两人,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闷声,心底的怒火想来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我俩沉寂了半分钟左右,他猛然扭头问我,成虎,刚才那个家伙是什么来路?
“江书记,你消消火!我跟这个人其实也不太熟,就知道他叫张竟天,是从上海来的吧,对了他背后有个叫天门的商会,貌似挺庞大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是我媳妇的娘家人,我没什么太多交集,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再帮您打听打听!”我不卑不亢的朝他笑了笑,我话里的意思很简单,冤有头债有主,想报仇你别找我,如果你把我逼的太急,我就加入天门。
江梦龙狭长的眼眸子闪过一丝寒芒,摘下来鼻梁上的眼镜框,又从衣服内兜掏出一块方巾,轻轻擦拭着镜片,因为他是低着脑袋的,我看不出来狗日的具体啥表情,也没有多说话。
几分钟后,江梦龙抬起脑袋,将黑色的眼镜框重新戴到脸上,又恢复了往日那股子风轻云淡的领导做派,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他一脸平淡,我也当做啥事都没发生,乐呵呵的问他:“江书记,刚才您说我们金融街的事情怎么了?政府想要再次融资一次是吗?”
“哦?我有说过吗?”江梦龙眉头一挑,像是开玩笑似得跟我调侃,猛的一拍脑门笑着说:“这人呐,一上岁数,记忆力就不行了,对了,我来是跟你谈,王者和稻川商会这次大规模斗殴的事情!”
“这件事情完全是个误会,不过既然犯错了,我们就该认错,需要怎么责罚,我都认。”我冲着江梦龙满脸诚恳的道歉。
之后我们俩都绝口不再提“金融街”的事情,也没有再提这次的事件,一切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江梦龙有的没的跟我闲扯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随口应付着,手术室的指示灯一直长亮着,我紧张的时不时深呼吸几口。
说话的过程,江梦龙接了个电话,挂掉电话以后,他语重心长的冲我说:“关于这次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你们双方处理的,马上就要换届选举了,我需要和谐,你能懂吗?”
“明白,我会交代好下面的人!”我一板一眼的朝他点头,江梦龙笑了笑,跟我打起官腔道:“金融街和远东集团都是咱们石市的标志型的产业,作为我,作为咱们领导班子,都希望你们可以蓬勃发展,良性的竞争!我还有个重要会议,有时间咱们再慢慢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