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仿若没有听到一般,一步一步径直走到我面前,紧跟着他将外套直愣愣的递给了我:“大哥哥,你的衣服!”
“啥?”我顿时间有些懵逼,白狼难不成还没恢复智力,可是看他的眼神根本不像是个智障啊。
“大哥哥,我掉进河里了,手和脚都被坏人绑住了,差点淹死!”白狼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委屈的朝我抽了抽鼻子,尽管声腔仍旧还是格外的沙哑,但是他的眼神已经不再那么阴霾。
“那你……你是怎么脱险的?”我一把抢过来外套,朝着他问道。
白狼想了想,摇摇头说,我忘记当时是怎么挣脱的了,但是我会游泳,游了很久,才从河里爬出来,爬出来以后我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了,胡大哥也不在,你们也不见了,我害怕你们也被坏人推进河里,又跑下河里去找了很久,但是没有找到,最后我想回医院等着你,可能你们一会儿就回来。
“你为什么要找我们?”我把手悄悄的伸进外套了,摸到手枪,准备防止他随时暴起。
白眼吸溜了两下鼻涕说,在网吧里所有人都欺负我,只有你没有,胡大哥还帮我教训了一顿勒索我钱的坏人,我记得明明没有人帮过我,但是不知道突然多了你们两个,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白狼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不过我大概听明白他的意思,他可能是想说,在他的记忆里自己一直都是被人欺负,从未得到过任何人的帮助,他现在应该就是活在那段备受凌辱的回忆里,或许按照他的记忆走向,很快这家伙会经历了什么事情突然受到刺激,就又恢复了自己那种病态的性格,只不过突然多出来我和胡金两个变数。
为了验证这家伙不是装的,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药说:“你着凉了,吃点药吧,要不然感冒会很难受的,难受就得打针和住院。”
“我不要打针!”白狼惊恐的摇摇头,快速抓起我床头柜上的药片塞进了嘴里。
十多分钟后,这家伙的情绪渐渐平稳,我仍旧没敢松气,拿外套包裹着手枪指向他问:“白狼,你刚刚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很委屈,我觉得你们都不要我了,我被抛弃掉了,就像小时候一样。”白狼委屈的梭了梭鼻子,眼圈瞬间变红了,我想我大概明白刚刚这家伙眼睛泛红的缘故,不是恨意,而是他哭了。
“你小时候怎么了?被谁抛弃过?”胖子从旁边抛给白狼一个苹果,这家伙身上湿漉漉的,我也没用多余的衣服给他,只能让他暂时先披上床单,他蹲在地上一边啃苹果,一边哆嗦,那副模样看着居然还让人隐隐有些不忍。
白狼低着脑袋喃喃自语:“记不清楚了,好像是爸爸欠钱了,好多人跑到我们家里要账,还欺负妈妈,强迫妈妈跟他们做那种事情,每次都会打我,后来妈妈也走了,学校也不让我去了,我想吃包子……买包子的大叔把我送到了小院子里,有人绑起来我,脱我的衣服,拿鞭子打我,还要挖掉我的眼睛……对!他们要挖了我的眼睛,他们欺负我,我把他们杀了!”
“杀了,我要把他们全都杀了!”白狼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一把将手里的苹果捏碎,硬生生的站起来,呲牙皱眉的低声咆哮:“我把那些人全都杀了,杀!杀……”
白狼像是无意识一般,两只胳膊来回摆动,对着空气张牙舞爪的大声咆哮,喊着喊着,白狼“噗通”一声又摔倒在了地上,昏迷过去。
“三哥,这是咋回事啊?”胖子一脸懵逼的问我。
我同样满头雾水的摇头说:“我也不清楚,这家伙好像不能太过提起过去的事情,一说就容易激动,一激动不是杀人,就是昏迷!快给苍蝇打个电话,让他把药剂拿过来,咱们可以先控制白狼,试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