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说话的口气太生硬,兴许我还真接过去了,可是听到他跟命令式的口吻以后,我心里面顿时不痛快起来,不过脸上没敢表现太明显。
我特意瞟了眼烟盒,居然是国内才有卖的“娇子”烟,当即心里头就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笑着问他:“哥们是华夏人吧?哪个省的?听你口条子挺利索的,岛国也有卖这种烟的?”
他微微怔了怔,嘴唇不自然的抽搐两下,笑道:“岛国有不少人国内同胞开的小超市,什么样的烟都能买到,而且还有卖五粮液和剑南春的呢,比国内的味道更正宗,来吧赵先生,抽一颗烟解解乏。”
撑到底,这家伙东拉西扯了一大堆也没有告诉我他到底是哪的人,我摆摆手婉拒:“不了,我肺不太好,戒很久了,哥们要是不介意的话,能把烟盒送给我不?我个人有存烟盒的爱好,就跟集邮、集币差不多。”
他犹豫了几秒钟点点头,将整包烟丢给了我。
“谢啦!”我把烟盒小心翼翼的揣进衣服内兜,说话的同时,我透过后视镜瞄了眼车后座上的三个平头汉子,三个人的服饰相同,都穿着紧身的黑色短袖,壮硕的胸肌夸张的隆起,一看就知道平常应该特别热衷健身,三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不苟言笑。
“三位老兄是哪里人啊?说不定咱们还是老乡呢。”我回过头朝着三个壮汉问道。
开车的长发男子抢在三人的前面出声:“他们都是岛国人,完全听不懂你的话。”
“搜噶,我说他们咋都跟二愣子似的半天不憋屁呢,敢情都是聋哑人,呵呵。”我大大咧咧的笑道,透过后视镜紧紧的观察仨人的面部表情,当我骂出那句“二愣子”的时候,其中一个壮汉微微皱了下眉头,虽然很快掩饰过去,但还是被我抓到了其中的表情变幻。
也就是说开车的长发男子在说谎,后排的三个壮汉绝逼听得懂国语,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完全没那个必要啊,就算告诉我都是华夏人,我也挖不到他们的祖坟去,兴许是人家组织有什么内部规定吧。
我也没揭穿他们,单手拖着侧脸,凝望车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心底不住的打小鼓,待会见到那位“赤军”的大当家应该怎么搪塞过去,想着想着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既然对方只是约我去见面,为什么要派三个明显肌肉过剩的猛男来呢?难道是怕我不配合,打算强制把我押走?
这特么明显不符合逻辑啊,就算这三人再猛,也肯定杠不过我“恶虎堂”和“疆北堂”的百号子弟,再有就是小佛爷坐的那辆车好像压根没有跟上我。
一瞬间我心头掠过一丝警惕,朝着开车的长发男微笑道:“哥们,你车速稍微放慢点,我哥坐的那辆车好像没跟上来,咱们稍微等等吧。”
“他们可能走的是另外一条路,不用担心!”长发男非但没有降速,反而把油门踩到了底,这么明显的举动,我要是再看不出来有诡异,那脑子真是被驴给踢了,可对方这会速度飞快的驾驶着车辆,我如果有什么异动,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
“那就好。”我捂着肚子低声道:“我好像吃坏东西了,哥们你能不能把车靠边上停一下,我想解个手。”一边说话我一边快速将自己左脚上的鞋带给解了下来。
“马上就到了,再忍耐几分钟吧。”长发男不耐烦的摇头拒绝我。
眼瞅着汽车驶入一个隧道,趁着眼前短暂失明的空隙,我猛地将鞋带抻直,一把勒在长发男的脖子上,使劲朝着自己的怀里一拉,厉喝道:“给我他妈减速,靠边停车……”
我“车”字还没说完,坐在后面的一个壮汉也忽然拿出一根很细的铁丝勒在了我的脖子上猛绞,我被勒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不由加大了自己手上的力度,我们仨就跟开火车似的,一个勒一个脖颈的狠拽。
被我勒住脖子的长发男没办法掌控方向盘,但是脚还好死不死的踩在油门上,我们屁股底下的这台“汉兰达”速度不减,就跟喝醉酒似的在隧洞里来回左右晃荡,车头蹭着水泥桥洞擦出一朵一朵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