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翻了翻眼皮,声音有些虚弱的干笑:“还……还好,就是眼睛有点晕,大哥……你……你说这一枪不能要了我命吧?我尼玛还没对象呢,还没牵过小闺女的手呢。”
此刻他左的胳膊上的衣服完全被鲜血给浸透,身上的白大褂上也是猩红的血迹,看上去各位的骇人,我点燃一支烟,塞到他嘴里,轻声安慰:“使劲嘬了两口烟嘴,能舒坦一些,啥也别乱想,不过是破了个小洞的事儿,养两天就没问题了。”
“大哥……我……”罪使劲咬着烟嘴,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瞬间面颊淌落下来,眼睛微闭的出声:“我知道……知道你怀疑我……不止是你,其实很多人都在怀疑我……怀疑我是宏伟……”
“别太特么乱想。”我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罪挣扎着坐起身子,嘴里的香烟已经燃到一半,他长出几口气道:“我确实瞒了你们点什么,但……但我不是宏伟……甚至跟丫扯不上半毛钱关系……我对你们有所隐瞒是不对……但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和王者……王者的事情。”
“嗯。”我心情极其复杂的点点头。
罪伸出血淋淋的手掌递向我,咬着嘴皮沉声:“大哥……你信我吗?”
“我……我……”望着他真挚的眼眸,我深呼吸两口握住他的手点头道:“我信!”
“就特么知道我没跟错人……”罪的嘴角上扬,接着陷入了昏厥。
二十多分钟后,孙明开车过来,帮着我一块将罪搀进车里,然后迅速奔向市区驶去,一直开到一栋私营的小诊所门口,我看的门外堵了起码能有二三十号天门的子弟,低声问孙明:“林恬鹤伤的严重吗?”
“挨了三枪,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孙明脸色不好的回答。
几个天门的兄弟帮着一块将罪抬进诊所里,诊所的外面很平常,就和平常的门诊差不多,不过摆药的货架背后另有洞天,有一间暗门,暗门联通着几个小型的手术室,罪被推进其中一个手术室,一个医生打扮的中年人将我赶了出来。
没多会儿陆峰也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黑提兜,提兜里全是一捆捆崭新的钞票,他直接丢给中年医生冷声说:“不管多少钱,把我两个兄弟的命救回来。”
“你那边咋回事?”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和陆峰异口同声的问向彼此,接着我俩又同时叹了口气。
“我晚上设套伏击二奎,结果反而中套了。”我简练的将罪受伤的事情说了一下。
陆峰递给我根烟道:“真应了那句老话,天若让其亡,必先让其狂,之前你交代我小心一点邵鹏,我和阿鹤全都没当成一回事,晚上我和柳东升一块找几个啤酒厂的老板谈买卖,阿鹤领着底下的兄弟们去ktv唱歌,结果让邵鹏堵在厕所里干了三枪,两枪打在肩膀上,一枪距离心脏就几厘米,卧槽特么的,邵鹏真是个疯子,本身自己带着伤,一瘸一拐的竟然敢潜到ktv里整阿鹤。”
“人如果能救回来就是万幸。”我叼着香烟,心情沉重的点点头。
陆峰攥着拳头“嘎吱嘎吱”作响,咬牙切齿的低吼:“操特么的,我肯定得把这个邵鹏抓出来千刀万剐了,阿鹤他老子后天过生日,这特么阿鹤要是救不过来,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
“吉人自有天相。”我拍了拍陆峰的肩膀,他担心林恬鹤,我何尝不担心罪,本身我已经确定罪就是“宏伟”,可他在昏迷前跟我说的那几句话一瞬间又改变了我的想法,如果罪真的是“宏伟”完全没必要这么冒险,就算演苦肉计也玩的太逼真了。
最重要的是,今晚上罪还很多次机会可以干掉我,他都没有动手,反而最后还掉头回来救我,他救我是因为并不知道我让白狼他们隐藏在暗中,也就是说他这样的做法完全发自内心。
想到这儿,我心里生出一股子内疚之情来,同时我心头更加疑惑,罪既然不是宏伟,为什么平常会表现的那么怪异,还有就是他如果不是“宏伟”,那么谁是?或者说我们身边根本没有眼线,一直都是我自己瞎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