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不到,刚刚还吵的面红耳赤的胖子和雷少强就联手将三个家伙给捶趴下,这是多年在一块的默契,也是兄弟情义之间最有力的证据,干倒仨人后,雷少强抬腿一脚踹在那光头脑袋上臭骂:“谁给你勇气骂我兄弟的。”
“就是,老子乐意被他骂,关你鸡毛事儿!”胖子不解气的也一脚踏在光头的身上。
“……”光头满脸是血的趴在地上,眼中闪烁着迷茫。
“傻逼!”
“傻逼!”
雷少强和胖子统一朝着光头三人竖起中指,在周围人愕然的目光中又勾肩搭背的走了回来。
我好笑的瞅着哥俩,摇了摇脑袋。
就在这时候,我手机响了,是伦哥的号码。
我快速接了起来:“喂,怎么了哥?”
伦哥轻声道:“谢东联系好谢恒了,今天中午在人民广场上碰头,准备准备吧。”
“稳妥。”我快速应了一句后,朝着胖子和雷少强摆摆手道:“走吧,换衣服吃早饭去。”
我们从附近简单吃了点早餐,确定没人跟踪后,又打车朝着城中心的“人民广场”附近赶去,到地方以后,我编辑了一条短信给林恬鹤发过去。
停在广场路边的一辆白色“依维柯”按了两下喇叭,接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青年从里面探出脑袋,冲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们已经到位。
我满意的笑了笑,就拽着胖子和雷少强走到了广场的外围。
人民广场背后的老房区,被蓝色的铁板圈住外围,显得格外扎眼,不少已经拆到一半的房屋摇摇欲坠,几辆铲车错乱的停在废墟里,因为还没有搞定那些拆迁户,所以我们暂时不能动工,猛地看过去让人有种灾后现场的感觉,破败和杂乱就是这里的真实写照。
广场上用活动房盖成的简易售楼中心门口仍旧堵满了示威的拆迁户,不过比起来昨天至少少了一半人,看来铁家人很守信,已经在发挥能量了,只要再搞定谢家,估计不用三天,我们就可以彻底动土。
胖子一边抽烟,一边小声嘟囔:“这帮拆迁户其实挺可怜的,不少人祖祖辈辈住在这里,房子没了不说,还得被人当枪使,冲在最前线,三哥说句实在话,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多给他们补点赔偿款吧。”
我们这帮兄弟里,如果说最老实最保持初心的恐怕就是胖子了,跟仇人碰到一块,他能狠的宰人全家,从路边见到一条瘸腿的流浪狗他又可以伤感好半天。
我撇撇嘴道:“如果你爹是比尔盖茨,我指定一人赔他们一栋大别墅,赔偿款给的是大众价,少了,我良心不安,多了,就是破坏规矩,懂不?”
在社会上混,你可以无耻,但必须得守规矩,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规则,譬如给拆迁户的补偿款,我们给的就是个中间数,给的太多,不光我们负担不起,还是破坏行业规则,王者势再大,也不可能整的过所有搞地产的,瞎鸡八整,很容易得罪人。
从广场上蹲了会儿后,伦哥和谢东从一辆捷达车里出来,走到广场的喷水池旁边,接着我的电话就响了,伦哥压低声音道:“谢恒马上出现了。”
“嗯,你撤了吧,别露出马脚。”我轻声叮嘱他一句。
伦哥揣着口袋,一脸若无其事的冲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只留下有些局促不安的谢东站在原地,心虚的来回张望,估计是想找到我们的身影,我们站的地方比较隐蔽,从谢东的角度根本不可能看到,时不时有拆迁户路口谢东的身旁,冲他打招呼,谢东心猿意马的随口敷衍。
大概五六分钟左右,一辆黑色的本田飞度停到广场前面的街道上,顶着一脑袋小绿毛的谢恒摇摇晃晃的从车里下来,身后还带着三四个穿着黑短袖、留着卡尺头的壮实青年。
谢东站在喷水池旁边,冲着谢恒招了招手,谢恒不耐烦的吐了口唾沫,走了过去。
我掏出手机拨通林恬鹤的号码出声:“动手吧,其他人不用管,那个染绿毛的家伙必须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