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权一脸平静的回答:“有求必应!”
“我没特么没啥诉求,只是希望死者已矣!”我有些烦躁的低吼。
罗权一本正经的看向我:“那也是有所求,心诚则灵,有求必应!”
我瞟了他一眼,龇牙笑道:“你说教的时候一点都不像个牛鼻子老道,赶紧滚回卫戍区当你的公子爷吧。”
罗权静静的看了我几分钟,接着走到我跟前,弯下腰把脑袋凑到我耳边,声音很轻的说道:“知道开玩笑了,说明你丫开始恢复正常了。三子,你再我心目中就是不败之虎,哥等你只手遮天!”
我斜眼瞄了瞄他,不耐烦的出声:“赶紧滚犊子吧,抒情的时候像念课文!”
没错,当我双膝跪在光滑的青石板上的时候,心态发生了转变,变得从未有过的清醒。
“我等你归来!”罗权点燃一支香,郑重其事的叩在台阶上,朝着最上方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完事领着那两个很是利索的青年朝着山下走去。
山门口,我点燃焚香,继续如同昆虫一般的朝前蠕动,苏菲、罪和胡金陪伴在我左右一块一步一叩首的挪动,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每一个响头磕在地上的时候,除了身体的酸痛和疲惫以外,心里却感觉越来越踏实。
我很诚心的继续着自己的忏悔之途,裤子膝盖的地方被磨出来两个窟窿,当我的膝盖和冰凉的青石板触碰在一起的时候,我坚信这个世界上是有佛祖的,佛祖也一定会原谅我的错误。
蜿蜒的山路曲曲折折,我们一行几人一路坎坷,在落日的余晖中,终于踏进了山顶,望着宏伟无比的佛殿,我心底从未有过的宁静。
佛殿偏堂古朴的钟声响起,很多旅客已经开始下山,可能看我们全是虔诚的佛徒,山上的和尚并未驱赶,仍由我们几个慢慢朝着大雄宝殿上的佛祖叩拜而去。
宝殿正门口,一个长眉白胡的老和尚静静的跪在蒲团上敲打这木鱼,念着拗口的佛经,我们几个各位诚心的拜在地上,双手合十的磕头。
老和尚看着微微一笑:“施主,上前一步可好?”
我点点头,趴在蒲团上,朝着佛祖的金身再次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可是心底有惑?”老和尚抻出苍老的手掌,放在我的脑袋上,像是一位慈祥的长者一般的念叨:“一心念佛,妄念不起则禅定,阿弥陀佛!”
“我有罪!”我轻声嘀咕,摊手再次跪在地上。
“善业会显现善果,不善业会显现不善果,有罪可舍、有福可取,应该说罪福平等,不必妄自菲薄!”老和尚轻轻笑了笑说:“这是禅语,还有几句俗语施主可否愿听?”
“大师轻讲!”我无比虔诚的再次一拜。
“无谓错对,遵循本心,你认为错的时候就是错,你认为对的时候就是对。”老和尚微微一笑,伸手递到我肩头:“勿傲勿燥。”
“谢谢大师。”我再次朝着佛祖叩拜。
从山顶下来,我浑身的轻松,像是洗去了一身的泥垢,又像是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走到山脚,我猛地一胳膊揽在苏菲的小蛮腰上坏笑:“媳妇,晚上咱用杰士邦还是冈本,我估计这鸡八地方也就多乐士了。”
“啊?”苏菲呆滞的看向我,好半天,才傻愣愣的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有些不可思议的出声:“你刚才说要跟我……”
“当然了,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我不得留下自己犯罪的证据啊?”我嬉皮笑脸的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朝着同样目瞪口呆的罪和胡金道:“金哥、订明天中午的票,争取明天晚上之前回青市。”
“小三爷,你没事了?”胡金蹦跶的凑到我脸跟前,拧了我一把。
我无所谓的咧嘴笑了:“有个鸡毛事儿,走了几天神儿而已,现在回过来神了,得抓紧时机回去处理一下祸端,让大伟联系一下那个江汉,这次我能魂不守舍,全都得拜他所赐,对了,再让鱼阳去找找梓阳,就说我又有买卖想要交给他办。”
没错,我缓过来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拜的那一千零八十的台阶还是因为大殿里老和尚那一席莫名其妙的佛禅,总之我回过来神了,那一家四口确实死的可惜,但他们并非死在我的倒下,说的文艺点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说的更直白些,他们命该如此,惨死确实让人心里难受,可最终执刀之人并非是我,我应该内疚,但绝对不能因为内疚让更多人失望。
可是造成我内疚的主要打击是因为江汉和梓阳,我坚信梓阳绝对是有感而发,可江汉则是带有目的性的直戳我心扉,他绝对是个危险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