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甫侠的积极动身,我们这顿饭基本上已经吃到了尾声,出于礼貌,我再次掏出从便宜大舅子那诓来的一千万支票递给皇甫浩然,谦逊的笑道:“老爷子,这是我兄弟的医疗费,他的事情还得你多费心。”
老爷子白了我一眼,轻轻扇了两下自己的面颊道:“是不是打我脸?老朽虽然见钱眼开但绝对明白什么叫人情礼往,犬子前两年在多伦多上大学给我败的就不止这点钱,到你那去念社会大学,我是不是也得替他掏点学费啊?”
“真不要啊老爷子,我跟你说,我现在可是贼穷贼穷的。”我梭着嘴角坏笑。
“拿走,再继续推搡下去就是虚伪了,王兴的病情我会竭尽全力去救治,不为第九处的电话,单单凭咱们之间的交情。”皇甫浩然大义凛然的摆摆手,接着长舒一口气道:“对小侠好一点,我老来得子,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你母亲又走的早……”
我态度诚恳的说:“老先生,如果你是奔着让他到我那继续当挥金如土的公子爷,我完全可以再给他安排另外的差事,但如果您希望他能够脱胎换骨,罪肯定不会少受。”
皇甫浩然楞了几秒钟,接着抹了抹眼底,挤出一抹笑容:“罢了罢了,随便你怎么教导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相信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没有一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子女能够出人头地,以皇甫浩然的本事肯定早就为自己挣得万贯家产,他期盼的不一定是皇甫侠可以变得多优秀,只是希望孩子能够早一点成熟成人。
吃罢饭,我和王兴又单独聊了一会儿后。
王兴面对面的看向我道:“三子,这把回去,有些事情必须得抓紧时间办,往往一锅好汤都是被半颗老鼠屎给毁掉的,咱可以惯着,但绝对不能养奸。”
“问题是你现在能分辨出来谁是忠谁是奸吗?”我抽了口气问他。
王兴笑了笑说:“你心里跟明镜似的,何必跟我扯这个皮,昨天你说曾经让那个袁平给张黎打过电话,说是把咱们全都偷袭进医院了,对吧?”
我点了点脑袋道:“嗯,我想钓下张黎,看看狗日的有没有胆量亲自来京城会会我。”
“也就是说这事儿,知道的人仅限咱们几个对吗?”王兴再次反问。
我眯着眼睛笑问:“你想表达啥?”
王兴皱着鼻子问:“我没记错的话,昨晚上你前脚回别墅,后脚手机就响了,我的视力虽然下降,但也看的清清楚楚,给你打电话的人是宋子浩吧?”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道:“那又能说明什么?”
“能说明什么你其实比我更懂,话说的太深了,反而没什么意思,你是龙头,我们能给的只是建议,具体怎么挪步还得看你自己。”王兴揉了揉自己太阳穴道:“反正我特么有言在先,谁要是背后捅咕事儿,千万别让我知道,否则的话就算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收收你的火气吧,人生路,步步险,谁都有迈错腿的时候,况且我一直都没琢磨明白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我叹了口气道:“我始终觉得人心这玩意儿是可以捂热的。”
王兴斜楞眼睛瞟了瞟我,摆手驱赶:“算了,不说了,跟你聊的来气,老先生告诉我,我现在不能动气,你自己整吧,总之一句话,后院要是特么着火,哪怕老子正挂输液瓶,拔了吊针也肯定往回赶,你要是希望我安安生生看病,就把事情早点办妥。”
“好好好,你是我大爷。”我苦笑着点点脑袋,站起来朝他摆手告别:“那我走了啊?”
“赶紧滚吧,诱哥大婚的时候,记得替我上礼。”王兴撇嘴嘟囔。
我开玩笑的打趣:“咋地,你害怕往后你结婚的时候,他给打白条啊?”
“我结婚?”王兴楞了几秒钟,接着眼神落寞的说:“希望我真的有那么一天。”
“必须有,到时候哥几个集体给你当伴郎。”我用力的捶了捶胸口道:“明天胖子过来,到时候给你带来一份惊喜,兴哥,人生在世无非短短几十年,别给自己留遗憾。”
“你想说啥?”王兴眉头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