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开到新x塔什库尔干塔吉克县,一家小型的宾馆院内的时候,罗权招呼大家到房间换衣裳吃饭,然后他一把拽住我,语气真挚的低声道:“三子,很多事情我无能为力,但我一直都在竭尽全力。”
我咽了口唾沫,看着他撇嘴:“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我想见到你的第一面,我是应该先擂一拳头还是踹一脚,结果没等我伸手,你直接张开双臂,我特么还能说啥?认命呗,谁让我特么是你兄弟。”
罗权内疚的抹了抹额头,低声道:“金鹏的事情我知道,但没法对你给予援助,我爷爷说怕影响罗家跟另外几方的关系,我叔叔告诉我,爷爷岁数大了,在位呆不了几年了,我们罗家现在说起来只有他一个实权人物,让我隐忍,我跟他们大吵了一架,但是吵完以后呢?我能怎么办……我身为这个家族的一分子,就必须得从家族得失考虑,就好比你明知道被那帮维护的人带走会受苦,还是义无反顾的跟他们走了?为什么?因为你清楚,你不走,其他兄弟就会跟着受罪,对吧?”
我一眼不眨的看着他,最近两年我们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能够像这样坐在一起交流的机会更是屈指可数,不知不觉我发现罗权的头发掉了很多,额头上也起了几道很浅褶子,要知道这货只比我大一岁,看来他现在所受的压力绝对超出我的想象。
我咽了口唾沫低声道:“我不是一定要让你帮我,很多时候,我其实只是想让你跟我说句话,告诉我一声,兄弟我在呢,虽然我没法帮你,可是我挺你,你明白吗权哥?”
“时间不光磨平了我们的棱角,还让我们变得圆滑世故。”罗权意味深长的吐了口浊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诚恳的说:“三子,走到这一步,我已经不是在利益方面舍不得你了,我拿你当兄弟,那种可以同呼吸共患难的兄弟。”
“矫情了啊,说的我眼泪都不住打转。”我揉搓了两下眼眶道:“敢不敢先帮我找个医生,我感觉自己的肋骨都快插进肺里面了。”
“操,你他妈不早说,赶紧的……”罗权猛地推开车门,朝着小宾馆的门口大喊:“军医,军医!”
我喘息了几口臭骂:“你也得给我时间发言呐,瞅瞅你这战地指挥官当的吧,去接爸爸们的时候都不知道带上几个军医,这尼玛要是我们谁中弹,早挂了……”
半个多小时后,两个军医帮我彻底检查一遍身体后,发现我肋骨确实断了两根,其他地方都是皮外伤,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浑身疼的这么厉害,敢情只是断了两根骨头。
一个军医朝着罗权轻声交代:“罗政委,你朋友的身体素质真心的没得说……”
罗权傲然的点头:“必须得,他可是我们那届的新兵王,抗击打能力能排的上前三。”
“你爹个篮子的,合着这些年我啥都没学会,尽学着挨打了……”我躺在床上自嘲的嘟囔。
打发走军医后,罗权坐在我旁边低声问:“三子,你现在有什么诉求?”
“能打人不?”我歪着脑袋看向他:“打穿军装挂衔的。”
“本地的?”罗权想了想后问我。
我深呼吸两口道:“对,本地驻军,一个叫张东的,军职应该是个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