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阳寒着脸,再次抬起枪口道:“命是自己的,钱是大哥的,别拿自己的命替大哥挣钱!枪里还有五发子弹,干掉仨人没什么大问题,谁特么乐意当烈士,我配合他,我报警了,再他妈不滚,一个也别想走!”
说罢话,鱼阳将身子让出门口。
人群中出现一阵骚动,我仰头看过去,已经找不到兰博的身影,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撤”,这帮人扶起受伤的同伴,开始嘈杂的往门外倒退,二分钟不到,门外的东风卡车开走,大厅里只剩下一片狼藉,和我们几个残兵败将。
确定人真的已经离开后,鱼阳忙不迭跑过来,拽起趴在我身上的田伟彤摇晃:“老实蛋,你特么没事儿吧?”
田伟彤半闭着眼睛,挤出一抹憨笑,断断续续的说:“我……我没事……砍刀砍不死人的……就是疼……早……早就想跟三哥一块并肩作战……一直没鼓起勇气……我怕……再不疯狂我就……就老了……”
我抱着他的脑袋,轻轻的碰撞,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模糊了我的双眼:“你他妈咋那么缺心眼呢,我常年刀口舔血,挨两刀没啥事,你跟我较个鸡八真。”
鱼阳和我一块搀住田伟彤的胳膊架起来,我喘着粗气道:“走吧,去医院!”
田伟彤剧烈咳嗽两声,指向不远处的前台说:“别……别急……资料拿走……王者能不能转型……就在这次……”
“我去拿!”罪瘸着一条腿,步履蹒跚的从前台里拿出两个厚厚的档案袋。
边往门外走,我掏出手机按下伦哥的电话:“哥,交代一下手头的事情,带几个敢杀人的兄弟马上来趟青市,他他妈快被人欺负死了!”
伦哥迷惑的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情绪有些失控的咆哮:“我让你马上、立刻来青市,可以不?”
伦哥怔了一怔后,利索的回应下来:“好,我现在就去订机票!”
放下手机,我又拨通陆峰的电话,朝着他低吼:“峰哥,给我准备两把折叠微冲,明天早上我要见到货。”
陆峰扯着嗓门喊:“你他妈疯了吧?不是老子怕担责任,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给你一个小时时间冷静,冷静下来,你再给我打电话,如果你确定自己还需要,我亲自给你送过去。”
不等我说话,陆峰“啪”的一下挂掉手机。
半个小时后,我们再次回到市南区医院,不同的是几个小时之前我是来探望佛奴,几个小时后,我躺在了病床上,田伟彤被砍了三十多刀,缝了上千针,后背和屁股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医生说也就是他脂肪厚,外加上对方用的武器很多都没有开缝,不然光是流血就能流死他。
罪的伤势稍微轻点,但胳膊和脖子上也缝了几十针,本应该受伤最严重的我,只是肩膀和左手臂中了几刀,这次我是真的愤怒了。
因为上面有领导盯上了王者,这段时间,我一忍再忍,鸿门抢我们的场子,我咬牙让出去了,佛奴伤了,我只是安排大伟将罪魁祸首干掉,没想到这帮下三滥是真他妈得寸进尺,既然他们想要我的命,那我就跟他们好好拼一拼。
躺在病床上,我眯着眼睛计划下一步怎么走,这时候病房门被敲响,酒店的几个高管拎着水果、营养品走了进来,保洁员秦大爷居然跟在最后也走了进来,见到我们几个满身挂彩,几个高管一顿嘘寒问暖,唯独秦大爷安静的坐在旁边一语不发,等高管离开后,秦大爷搬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欲言又止的吧唧了两下嘴唇。
我倚靠着枕头坐起来问他:“大爷,你有什么事情吗?”
秦豹摸了摸下巴颏上的胡茬,声音很小的说:“老板,我想单独跟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