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逼人在我们老家有个响亮的称呼,气死驴!来吧,破釜沉舟干一票,死了,争取让领导给我颁个优秀市民!”我吞了口唾沫,左右看了看小饭馆。
当我目光停留在窗户上的时候,郝泽伟明显也反应过来了,冲着我微微点点脑袋,之后默契的抓起一把凳子,直接“嘭”的一下砸在窗户玻璃上,玻璃瞬间碎了一地,他故意提高嗓门吼叫:“赵总,咱从窗户跑!”
喊完后,他从地上捡起来一条十多公分长的玻璃茬子藏在了饭店门口的侧边。
“好嘞!”我大声的回应一句,然后站起来身子往旁边一错,顺手抓起一把凳子,藏在了门口的另一边,之后我俩互相对视一眼,我压低声音提醒他:“外面的人脑袋上戴着头盔!”
他点点脑袋,然后我俩齐齐屏住呼吸。
门外的人估计真以为我们跳窗户跑了,踹餐桌的动静更加猛烈,也就三五秒的时间,挡在门口的餐桌和柜台被他们蹬开,一个穿着红色赛车服,两手端枪的家伙最先进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径直朝着被砸烂的窗口跑去,紧跟着后面一个穿蓝色赛车服的狗犊子,也小心翼翼走进来。
他前脚刚迈进饭店,我一个猛子蹿起来,抡圆凳子朝着他就狠狠拍了下去。
“嘭!”的一声,凳子面结结实实的砸在那家伙的后背上,狗日的踉跄的猫下腰,右手拽出枪管,想要回头,藏在另外一侧的郝泽伟一脚蹬在他的膝盖后面,直接将狗日的给踹的单膝跪下,接着郝泽伟反应迅速的握着锋利的玻璃茬子“嗤”的一下捅进他的后腰。
站在窗户口穿红色赛车服的青年听见动静,敏捷的转过来身子,一句废话没有“嘣”朝我就怼了一枪,我原地滚了两下,还是被子弹给擦中了大腿,疼的闷哼一声,万幸的是我刚好滚到一张桌子的后面,我看到对方,对方同样也看不见我。
解决掉穿蓝色赛车服的家伙后,郝泽伟捡起他的猎枪奔着对面“嘣”的开了一枪,昂头高喊:“别动!再动我开……”
“枪”字还没说出口,那个穿红色赛车服的家伙宛如吃了疯牛肉似的,朝着我的方向“嘣,嘣……”连抠几下扳机,桌上的碗碟被打的稀碎,茬子、木屑四溅乱飞,我蜷缩在桌子后面一动不敢乱动。
“嘣!”
又是一声枪响戛然而起,接着饭馆里恢复了平静,只能听见郝泽伟“呼呼”的喘息声,十几秒钟后,他冲着我的方向喊了一嗓子:“你还好吧?赵成虎?赵成虎!”
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郝泽伟脸色虚白的拎枪走到我面前:“日,叫你咋鸡八不吭声呢?我还寻思你是不是英勇就义了呢。”
我松了口大气,捂着血流不止的右腿臭骂:“喊你爹个篮子,草泥马,拿起枪你不是应该直接击毙他么?你警校老师没特么教过你这些常识?”
“哈哈,你没事儿就好!”郝泽伟赶忙搀起来我道:“腿不要紧吧?”
我疼的抽了口气嘶吼:“我尼玛要是落下残疾,肯定找人把你腿也打瘸!臭傻逼,赶紧送我去医院……”
撑到底,我们既没等到警察,也没等到罪的救援,警察没来,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罪没到,我不免有些担忧,这孩子办事特别靠谱,明知道我这边是救命的事儿,肯定不会墨迹,现在都还没来,绝对是出了什么问题。
郝泽伟半搂半搀的扶着我跌跌撞撞的跑出饭馆,抻手想拦一下一辆行驶在街道上的汽车,对方可能看我俩浑身是血,不但不踩刹车,反而一脚油门轰到底,直接“嗡”的一声蹿出去老远。
“草特么的,现在的人都这么狗么?”郝泽伟烦躁的骂了句脏话,扶着我坐到马路牙子的台阶上,顺手捡起来一块砖头,藏在身后,然后走到马路当中,一辆蓝色的别克车悠悠的开过来,郝泽伟猛地抡起身后的板砖“咣”的一下砸在别克车的前挡风玻璃上,挡风玻璃让干出一圈密集的蜘蛛网。
别克车“吱嘎”一声停下车,打车里蹦下来个二十来岁的小伙,龇牙咧嘴的刚准备骂娘,郝泽伟一把薅住他的脖领,阴沉的指了指坐在路边的我,冲着那小伙咆哮:“我是警察,你的车被我临时征用了,送我朋友去医院,马上!”
我咳嗽两声,冲着他翘起大拇指喃呢:“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