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候满脸兴奋的嘬着嘴唇问我:“师父,今天我是不是有机会露脸了?”
对于阿候,我的感情一直特别复杂,一方面我清楚他肯定有问题,另外一方面我又希望是自己多虑了,他是我有生以来收的第一个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徒弟,不说跟他比孟召乐、罪这些二代的感情深厚,但对他的那份情愫一直都是最独特的,
我点燃一支烟后问他:“先跟我说说你这两天去哪了。”
“那天跟你们在饺子馆碰完面,我去上了个厕所,然后就被俩蒙面人给打晕抓走了……”阿候摸了摸鼻梁,很是委屈的将事情原委都说了一通,基本上跟我和小佛爷设计的没有出入。
阿候拽开衬衫领口,指着胸脯上一个特别显眼的烙印,带着哭腔说:“师父,他们逼我说出来你都干过什么脏事,还问我咱工地哪藏着枪,我一个字都没说出口,我觉得肯定是兰博或者贺鹏举干的,其他人跟咱又没仇。”
“唉,你受委屈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暗自嘀咕,老洪和蔡亮演的是真逼真,竟然这种大刑都使上了,同时心里更觉得难过,受那么大罪阿候都什么也没交代,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如果他要真是我徒弟,真跟我一条心该有多好啊。
“没事儿,不受伤能叫社会银儿嘛!”见我目露心疼,阿候反倒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师父,你啥时候教教我,砍踢呗?就是咱俩头一回见面,你一脚下去,能把人小腿给干骨折那种脚法?”
“从明天早上开始吧。”我笑着点点脑袋。
从屋里呆了十多分钟,期间我又跑到苏菲的办公室跟她腻歪一会儿,实在是时间、地点都不合适,总有人敲门递报告,送资料,要不然我还真想给她聊聊“冬季里的一把火”。
我跟苏菲正打情骂俏的时候,小佛爷的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上楼吧,我在工区门口等你,速度麻溜点哈,詹韬都催我好几遍了,改四五回签了,整治完贺鹏举,我就得马上撤。”
“这么急?”我狠狠的在苏菲嘴唇上啃了一口后,边接电话边往出跑。
小佛爷没好气的说:“真急,那天不是跟你说了嘛,安固士建材公司最近打算开发利国市场,正好咱们国家在那头援建了几间大型的粮食加工厂,老詹合同都搞到手了,就等我一块出发呢。”
“行行行,马上到位……”我匆忙挂断电话。
工区门口,还是雷少强之前开的那台“奔驰商务”车里,小佛爷正跟孟召乐小声的交代什么,我领着阿候钻进车里,然后我朝着小佛爷问:“不能跟詹韬商量商量再多住几天啊?前阵子我光着招待任宁他们了,咱俩都没好好的喝一场,你这突然要走,弄的我心里怪不得劲儿的。”
“兄弟之间没有离别,只是偶尔中场休息。”小佛爷挺鸡八文艺的怼了我胸口一拳,从车座底下丢给阿候一把“仿五四”轻问:“会使不?”
“这玩意儿有啥会不会的,闭着眼睛瞎扣扳机呗。”阿候大大咧咧的笑道。
“虎头虎脑的傻样真跟小三子刚去金三角时候挺像的。”小佛爷哈哈一笑,朝着孟召乐摆摆手道:“走吧,出发!孟召乐应战了,地点设在黄岛区一个叫什么天堂的酒吧。”
“佛爷,就咱几个啊?”阿候瞬间傻眼了:“电影里演的黑涩会火拼不都是好几百人,拎着片刀互相对砍嘛,咱们几个就算再猛,也架不住人家狗多啊。”
“就这我都嫌人多,要不是想带你和乐乐涨涨脸,我一个人就把这事儿办了!”小佛爷傲然的直起腰杆道:“阿候,你记住哈,咱们王者的爷们,走到哪哪就是主场,一个人活的要像一支队伍似的板正。”
“啊?”阿候先是错愕的昂起脸,接着又使劲点点脑袋“嗯!”了一声。
“好好的,你师父自己还是个孩子,但是对你绝对没得说,别干让他伤心的事,别说伤他心的话。”小佛爷意有所指的抛给阿候一支烟:“我就这一个弟弟,如果让我知道,谁让他流泪了,我肯定让他流血。”
“绝对不会。”阿候满脸挂笑的攥紧拳头。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抵挡一家名为“天堂club”的高端夜场,这地方离贺鹏举的总部楼特别近,顶多也就半条街的距离,此时才晚上九点半,正值夜生活的高峰期,出租车、私家车不时的停在夜场门口,三三两两的男女从车里下来,有说有笑的往里走。
其实社会圈就那么大,来来回回就那么点混的不错的盲流子,可能你下午从市北区放个屁,城阳区的混子晚上就能知道,罪的造势显然很有效果,时不时能看到一些打扮的溜光水滑的社会大哥开着豪车带几个马仔走进酒吧,我相信有很大一部分人是贺鹏举喊来助拳的,当然更多的还是来凑热闹,想亲眼见证一下王者和漕运商会到底谁能称王。
孟召乐从座椅底下拿出来一个用土布包裹的方方正正的小盒子,视若珍宝一般的捧在怀里,阿候问他包裹里是啥,孟召乐神秘兮兮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小佛爷瞟了一眼停车场,抚摸着下巴颏轻笑:“稍微再等一会儿,现在人来的还不够多,既然要让贺鹏举认怂,今晚上就得让他闻名全青市,打今天开始瞅见王者的人就矮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