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帮人“呼啦”一下将我们给团团包围,一个个叽叽喳喳吵的人心烦,但是我又不能发脾气,欧豪提前跟我说好的,这些人都是“地雷”的主要消费群体,一个处理不当,很有可能就把招牌给砸了。
“地雷”里面的姑娘出台费都不菲,但凡肯跟着客人出去干那事的,至少得一万块钱起步,还不算乱七八糟别的小费,所以凡是能玩得起的人在青市说起来应该都算小有地位,哪个没点朋友圈,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儿要是闹大了,最后倒霉的肯定还是欧豪。
我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咱别吵吵,毕竟不是啥光彩事儿,况且吵吵也解决不了任何实质问题,我知道诸位大哥大姐都不是差钱的人,但是这个事儿是因为场子引起的,所以大家看病的钱,我们出,该多少是多少,直到治好为止,孟磊,你去找财务拿钱,就说我说的。”
胖娘们得理不让人的呼喝:“光治病就完了?我弟弟的罪白受了?他还传给我弟妹了,这个责任谁承担?”
我其实神烦这个长得跟野猪精似的老娘们,但又不能爆粗口,只得耐着性子道歉:“肯定会有赔偿,但具体应该怎么赔,咱等老板回来解决,店在这儿摆着也不会长腿跑了,出了事情我们也绝对不会逃避,各位应该是经常到地雷玩,老板啥背景大家也清楚,这点钱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没等我说完,这死娘们又吵吵把火的打断我:“咋地?你是打算拿欧团结吓唬人么?欧团结就可以开脏店了呗?”
就在这时候,一台没有挂牌照的面包车风驰电掣的扎了过来,车轮子压着柏油路面“吱”的拖出来两条长长的黑印,险些怼在一辆宝马q5车门上,紧跟着从车里“呼呼啦啦”蹿出来八九个拎着片刀的青年小伙。
带头的小子我认识,正是贺鹏举旗下的“金牌打手”大脑袋,这家伙身上的伤应该都还没好利索,颤颤巍巍的蹦下车,胳膊上系着一条白色布条,扭头看了我一眼邪笑的问:“三哥,就是这帮逼养的闹事吧?”
“啊?”我楞了几秒钟,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推在胖娘们的身上,朝着剩下的人摆手大喊:“跑,你们快跑啊!”
“你推我干什么?你是黑涩会啊……”胖娘们恼怒的一把薅住我的袖子,正跟我撕巴的时候,大脑袋攥着片刀,毫无征兆的照着那娘们肩膀“噗”的劈了一刀,扬脖大吼:“人干废,车砸碎,草特么的,这帮逼养的真是牛逼了,敢给咱们地雷夜总会闹事!”
“唉呀妈呀……”胖娘们一屁股坐到地上,扯着嗓门喊:“杀人啦,救命啊……”
剩下的七八个小伙纷纷拎刀就往其他人身上招呼,刹那间“叮叮当当”的打砸声和怒骂声响成一片,十多个“地雷”的老主顾基本上没一个跑了,纷纷跌倒在地上。
我抬腿一脚狠狠踹在大脑袋的肚子上,朝着孟磊和另外几个服务生大吼:“还愣着干鸡八,赶紧保护人呐!”
孟磊和雷少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跟大脑袋一伙人推搡起来,大脑袋这帮杂碎玩的特别埋汰,根本不跟我们动手,只是玩了命的砍堵门的那些老主顾,我们本身就人少,推开这个,另外一个又冲上前,两三分钟左右,大脑袋吹了声口哨,七八个拎刀小哥有条不紊的钻进车里。
我抻手去拽大脑袋的衣裳,大脑袋反而不慌不忙的杵在原地朝我斜眼歪笑:“三哥,不希望我走啊?行啊,那我就不走了,这事儿我扛了,待会我就去警局自首咋样?”
“草泥马,贺鹏举玩的太埋汰了。”我棱着眼珠子,一巴掌狠狠甩在大脑袋的脸上。
大脑袋踉跄的往后倒退一步,五官扭曲的阴笑:“埋汰么?比起来你们逼死海爷,我觉得我们只能算文明人。”
大脑袋轻蔑的甩了甩胳膊,慢慢悠悠的钻进面包车里:“走喽,三哥让咱们找地方躲起来,咱王者在警局里有人,这几天谁也别瞎出来嘚瑟哈,避过去风头就没事了。”
“三爷,这事儿……”孟磊喘着粗气,惴惴不安的望向我。
“报警吧,送这些人去医院。”我扫视一眼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那帮老主顾,地上全是扎眼的鲜血,最终吐了口浊气道:“算了,只报警吧,解释不清楚了。”
这事儿彻底说不清了,那帮主顾此时此刻绝对认为砍他们的暴徒跟我们是一伙的,不管我们刚刚拦架还是干别的,他们只会觉得我们是在演戏。
我这边刚说完话,一台白色汉兰达悠悠的开到我们跟前,贺鹏举戴着墨镜从驾驶座抻出脑袋,幸灾乐祸的笑道:“哎呀,这不是三弟嘛,你们这是怎么了?被人打劫了啊?需不需要我帮忙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