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棱着眼珠子低吼,其他人纷纷缄默不语,最终白狼将枪重新揣起来,阴沉着脸从车内走了下来。
诱哥深呼吸一口气安抚大家:“万事别悲观,可能情况没咱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说罢话,他小跑着去街角的报亭买了一副市南区的旅游地图,铺展到地下,指了指市南区的几条主干道说:“咱从新分下工,我和小白去中山北路,鱼阳去……”
我朝着众人鞠了一躬轻声道:“这边麻烦大家了,我去找找贺鹏举。”
说完以后,我就往车跟前走,诱哥三步并作两步的撵上我,搂住我的肩膀压低声音问:“你有思路了?”
我横着脸回答:“孙赢是贺鹏举的人,这段时间孙赢和兰博联系的特别密切,只要找到孙赢就能挖出来兰博,兰博软了,高天肯定得趴下。”
诱哥沉思几秒钟后说:“思路确实没啥问题,可我得提醒你一句,你这么冒冒失失找贺鹏举要人,搞不好会爆发大冲突,贺鹏举这段时间在咱们手里没少吃瘪,对你也算一忍再忍了。”
我破口大骂:“我没心情去理解他的感触,我现在就知道,我闺女、老婆,师父全都不见了,这些人是我的根儿,是我长期以来咬牙坚持下去的原动力,没了他们,我还奋斗个鸡八,绞尽脑汁琢磨鸡八!”
诱哥沉默几秒钟后,挪揄的说:“还有个事儿,狗爷失踪,你不用跟天门那边说一声么?毕竟张竟天的关系网要比你深的多,你别埋怨我嘴丧,万一狗爷有啥三长两短,张竟天肯定不会放过你……”
我死死的咬着嘴皮苦笑:“嗯,真发生这种万一,不用别人动手,我自己先了结了自己,省的活着丢人败兴。”
诱哥叹息一口后点头道:“行吧,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不劝你啥了,有事打电话,我这边有消息第一时间联系你,对了,你带上小白一块去吧,我真摆弄不明白他。”
十多分钟后,我和白狼开车直接杀向黄岛区。
一路上我俩谁都没有吱声,我心烦意乱的琢磨着待会见到贺鹏举应该怎么对话,白狼则面无表情的握着手枪,拿袖管轻轻的擦抹枪管,气氛空前的凝重。
抵达漕运商会总部的时候,我正打算下车,白狼突兀的拽住我胳膊,声音不大不小的说:“大哥,如果这次念夏有啥事儿,青市自贺鹏举往下的这帮篮子,我挨个收拾,完事宣布退出王者,从此以后跟你再无瓜葛,警察乐意通缉就让他们通缉,你别再管我了。”
我瞪着眼珠子嘶吼:“你这话说的好像在扎我心。”
白狼一字一顿的回应:“我说的是事实!我因念夏向善,也因她堕魔!”
我了解白狼的性格,跟我之前他本身就是个比高天、兰博这种人还要恶的凶匪,如果不是因为念夏的存在,他的性子不会变的像现在这样向阳,此刻念夏失去影踪,他能做到心平气和的和我对话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唉……”我长叹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们直不楞登的闯进漕运商会总部楼,白狼一步蹿进前台,粗暴的薅住前台的一个姑娘的脖后颈,凝声问:“贺鹏举在不在?”另外两个前台女孩吓得“嗷嗷”尖叫。
几个保安试图往我们跟前凑,白狼直接将枪“啪”的一下拍在大理石桌面上,那几个保安立马停下了脚步。
“我……我不知道啊。”小姑娘梨花带雨的摇头。
我没有阻止白狼,阴沉的说:“打电话询问一下。”
另外两个姑娘慌忙打电话咨询,半分钟左右,一个女孩泪眼婆娑的望向我说:“贺总在九楼的会议室开会。”
我没有吱声,快步朝着电梯口走去,白狼轻声说了句“抱歉”也快速从前台跳出来,跟在我身后,也就半根烟的功夫,我俩抵达九楼会议室,会议室的门半掩着,我想都没想直接踹门走了进去。
屋内,椭圆形的办公桌后后面至少坐了十多个西装革履的公司高管,贺鹏举穿一身紧身的劳伦西装大马金刀的坐在居中的位置,见到我们两个不速之客突然冒头,贺鹏举和那帮高管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显然刚刚楼下的保安已经提醒过他了。
见我正眯眼盯着他瞅,贺鹏举假惺惺的一笑道:“三弟,什么风……”
“我找孙赢,把他喊过来。”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可是我在开会。”贺鹏举皱了皱眉头。
“嘣!”
站在我身侧后方的白狼直接掏出手枪,对准坐在贺鹏举旁边的一个高管毫无征兆的开了一枪,那高管的肩头瞬间腾起一阵血雾,其他人也吓得纷纷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