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中年汉子时不时斜眼瞟视我几眼,很快孟召乐、宋子浩和佛奴也发现了端倪,宋子浩捏了捏鼻头径直走到他们一桌,微笑道:“朋友,认识我们啊?”
“不认识,随便看看。”一个额头长了颗黑痦子的平头壮汉面无表情的撇撇嘴。
佛奴拨拉两下自己的大光头,横着膀子“啪”一下拍在他们桌上,“草泥马,你当我们是动物园呢?想参观就参观呐,没逼事儿别瞎瞅,容易眼瞎。”
几个中年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直楞起腰杆,但不知道为啥并没有往起站,而是仿若机械一般齐刷刷看向额头长痦子的中年人,显然这家伙是这帮人的头目。
孟召乐眨巴两下眼睛,朝着佛奴使了个眼色出声:“行了阿奴,都鸡八挺有身份的人,别动不动说话就带粗,咖啡厅不是咱家开的,人家乐意喝就喝呗,咱们换地方。”
佛奴龇牙狞笑,随手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几个中年的旁边,朝着我们摆摆手道:“行,那你们先转移阵地,待会给我打电话吧,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坐这块喘口气。”
佛奴的意思很明白,让我们先走,他留在原地看看这帮人是不是冲我们来的,听完他的话,我没有犹豫,直接朝哥几个点点脑袋,率先揣着口袋往咖啡厅外面走去。
走出咖啡厅,宋子浩替我拽开停在门口的一辆“q7”的车门,眯着眼睛开腔:“哥,刚刚那帮逼看起来不像善茬子,会不会是贺鹏举的人?”
我想了想摇头道:“不会,贺鹏举很少干出力不讨好的事儿,况且这个节骨眼上,他肯定不会无事生非,我感觉像是jūn_duì 或者系统出来的人。”
刚刚那几个中年的模样虽然各不相同,但身上的气质如出一辙,只不过我看不太明白,他们具体是从哪出来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帮家伙绝对不是街边吃社会饭的混子。
宋子浩钻进驾驶座,直接发动着车子,语速飞快的说:“哥,我和乐乐先送你离开太原,后面的事儿你有啥安排,我们照着你的安排走就是。”
汽车行驶出去十多米左右,我突兀的出声:“给阿奴打个电话,让他也赶紧撤出来,我有种挺不好的预感,搞不好那帮人是特么国字号出来的狠人。”
“好。”宋子浩没有任何犹豫,立马拿出手机给佛奴挂了个电话。
孟召乐则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呢喃:“不能吧,来之前,我特意去找我老板聊过,他说京城那帮大佬现在都忙着过春节呢,暂时放松了对你的抓捕……”
我摇了摇脑袋苦笑:“他代表不了京城的声音。”
我坚信禹宏伟混的绝对没有罗权好,罗权不知道的事儿,他禹宏伟肯定也够呛,这么久以来,罗权都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明啥?说明他根本没收到任何消息,假如他有信,一定会比这帮兄弟更盼着我走,撇开我俩的私交不说,我替罗家做了这么多事儿,一旦我落网,罗权能不哆嗦么?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罗权早就放弃了我,只不过这种可能性我从未想过。
汽车快要驶出路口的时候,孟召乐突兀出声:“子浩,走865乡道,国道和高速现在不安全,老板说今晚上太原几个交警大队会联合执勤,咱们身上都有家伙式,小心点好。”
“嗯。”宋子浩猛打两下方向盘,绕着另外一个方向开去,同时顺手从车座底下掏出来一个帆布兜递给我喃喃:“哥,这枪是瓅哥走时候给我的,让你留着防身。”
我接过来帆布兜,从里面掏出一把戳着钢印的“大黑星”和几个弹夹,歪着脑袋笑了笑,看来我这把是真伤了王瓅的心,这枪我记得很清楚,是当初他驻守金三角时候,罗权支援的,算起来怎么也得七八个年头了,枪管上的膛口和膛线都磨的看不清楚了。
见我闷着脑袋一语不发,孟召乐递给我一支烟,咳嗽两声道:“哥,不是鸡八啥大事儿,别愁眉苦脸的行不?瞅你的模样,我心疼。”
我挤出一抹笑道道:“我没事儿,就是觉得来了好几次太原,都没能好好的感受一下这座城市的氛围,等以后吧,以后有机会,我肯定好好的走走这边的古道,听听这头的夜风,说啥当把文艺青年。”
我话还没说完,宋子浩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随即表情轻松的耸耸肩膀,把手机递给我道:“阿奴的电话,估摸着是问咱们到哪了,哥你跟他聊吧,我开车呢。”
我按下接听键,手机听筒里就传来一阵吭哧带喘的粗重喘气声,佛奴上气不接下气的呢喃:“子浩,快带着大哥走,草特么得,餐厅那帮篮子全是吃公家饭的,刚刚有个逼养的,掏出盖着安全部的公章让我跟他走一趟。”
“你跟他们干起来了?”我赶忙问。
佛奴微微一愣,低声道:“我哪有那个勇气啊,拔腿跑了,三爷你们这会儿在哪?去哪都好,千万别再回市区,咱们刚刚碰面的那个咖啡馆,这会儿里三层外三层全是警察。”
“对方真是警察?”我皱着眉头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