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满脸是泪的望向我哽咽:“孩子,咱们不看别的,看你媳妇和孩子的面可以吗?当年菲菲一门心思跟你,你岳母没说过任何二话,这些年过去,一场像样的婚礼你没给过菲菲,人家没说你什么,现在你们孩子也有了,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但是多少也替我们老人考虑考虑,念夏从出生到现在,我抱她都是有数的,过年孩子隔着手机喊我爷爷,你知道吗?我心都快碎了。”
说着话,苏菲她妈也泪眼婆娑的起身要往地趴:“成虎,你可怜可怜我行吗?看在菲菲跟了你十年的份,看在孩子的份,好好生活,别让她守寡,妈也求求你了。”
“爸,妈你们别这样。”我咬着嘴皮,满脸挂泪的也“噗通”一下跪在地,冲着二老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捶胸保证:“我发誓绝对不会让菲菲和孩子难受。”
我爸抹擦一下脸泪痕呢喃:“爸没本事,也帮你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来的路我想过了,爸替你进去顶罪,说你办的所有坏事全是爸干的,反正爸也没几年奔头了,你走!你走行不行?”
“走吧成虎,离开华夏,哪怕你们这辈子都不回来都可以。”苏菲她妈同样擦拭着自己的眼泪,朝着我连声哀求。
我跪在地沉寂几秒钟后,咬着嘴唇使劲点点脑袋:“好,我走!今天晚我走。”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一家人全都眼珠通红的从饭馆里出来,我也打定主意准备离开,我可以违背自己的意愿,也能扛得住京城的压力,但唯独无法面对二老满是希冀的目光,这一刻我是真准备不战而逃了,不敢什么所谓的宏图霸业,更不想再去理会京城那帮大佬到底会不会放过我,只为了满足二老的一份心安。
站在饭馆门口,我和我爸、苏菲她妈依依不舍的道别:“阿远,安全把我爸妈送回去,爸妈,你们放心,等我跟菲菲汇合以后,马给你们打电话。”
我爸声音沙哑的搂住我的脑门亲吻:“自己多注意,出国以后千万不能再由着性子蛮干,如果可能的话,尽量多给我们打电话。”
“一定!”我点着脑袋沉声回答。
目送两位老人车离开,一阵萧瑟的寒风刮过,我和鱼阳、诱哥禁不住打了个哆嗦,鱼阳递给我一支烟低声道:“不玩了?”
“我还特么玩的起么?”我苦笑着摇摇脑袋道:“待会我管老欧再借一台政府的车,咱们连夜离开青市,完事走新疆出国界线,我在塔什库尔干认识个哥们,挺有能量的。”
诱哥吐了口浊气道:“三子,你可提前想清楚了,你现在是个祸根,你走到哪祸肯定跟到哪,老头老太太不懂这些,你难道你也不懂么?去阿国你坑的是小佛,国家机器想制裁某个小势力,捏死只蚂蚁难不了多少,另外你真打算让菲菲和孩子一辈子都跟你过着逃亡的日子么?”
我深呼吸两口气道:“走到哪说到哪吧,我现在是真没心情继续逗留下去了。”
“随你吧。”诱哥挤出一抹笑容,掉头走进饭馆:“我撒泡尿去。”
半个多小时后,欧团结安排人帮我们弄了一台挂着政府通行证的“桑塔纳”,我们仨从一个唱二人转的戏班子找了个化妆师,简单的描眉画眼打扮一下,然后驱车奔着青市的国道方向驶去。
汽车快要驶到国道口的时候,鱼阳的手机猛不丁响了,他看了眼手机屏幕笑呵呵的说:“阿远的电话,我估计老爷子舍不得你,又想跟你再对两句话。”
说话的功夫鱼阳直接接了起来:“咋地了远哥?什么!你在哪?行,我们马过去”
放下手机,鱼阳的脸色突兀的变得有些阴暗,舔了舔嘴皮看向我道:“出事了。”
“谁出事了?”我立马紧张的攥紧鱼阳的手腕。
鱼阳咽了口唾沫回答:“你爸,临高速之前,老爷子说想厕所,阿远等了十多分钟看老头还没出来,进厕所找,结果被人捅了十几刀,人这会儿在医院,刚刚通过医生给我打的电话。”
我咬牙切齿低吼:“哪家医院?”
鱼阳死死搂住肩膀劝阻:“阿远在青市二院,这会儿有警察在问案,三子你先别着急,老爷子有可能没事儿,咱们先去高速路旁边的公厕找找看。”
我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朝着诱哥道:“诱哥,你先去医院,无论如何保护好菲菲她妈,鱼阳咱俩去高速路。”
往高速路口走的过程,我迟疑很久后按下贺鹏举的号码,起初这狗日的不接,我连续打了四五遍以后,他才跟死了后妈似的阴阳怪气的接起:“怎么三弟?还打算继续坑我呐?我跟你说,我现在可真瓢干碗净了。”
我不耐烦的嘶吼:“少他妈废话,鱼阳从你那拿走多少钱,我一分不少还给你,别难为我爸,都是爹生父母养的,做事别太埋汰!”
贺鹏举同样暴跳如雷的呼喝:“你特么有病吧?我知道你爸是干啥的难为他?别跟我没事挑事,退一步讲,算老子抓到你爸也肯定不会放过他,我从你那吃了多少苦,他都得给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