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勀懒得解释,看着她把温度计含到嘴里,没有立即走,常安也没有邀请他进屋,两人就在门口站着,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好不容易熬了几分钟,常安把温度计从嘴里拿出来,周勀很自然地接过去,甩了甩,对着灯光把刻度看清,脸拉得更沉了。
“38度9,这叫有点发烧?”
“……”
常安像是做了错事被家长发现的孩子,低头不吭声。
周勀压口气,回想昨晚她一个人泡在浴缸里睡着,水都冷了,大概就是那会儿着了凉。
“有药吗?”
“嗯?”
“家里有药吗?退烧药!”
“好像没有!”
“……”
周勀耐心一般,觉得能跟这姑娘相安无事处到现在也算奇迹。
“在这等着,我再出去买一趟!”
他一个“再”字让常安心口抽抽,回神时周勀已经下楼了,常安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体温计,哦,原来是他刚出去买回来的,难怪自己下午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之后常安也不敢睡了,巴巴撑着等周勀买药回来,周勀效率挺高,十几分钟后就拎了药和水杯上楼,又看着常安把药吃了才出去。
“早点休息!”
他替常安把卧室门关好,走廊里灯光很暗,楼梯在左边,客房在右边,周勀挣扎了一下,手里还拿着那只体温计,最后想想还是决定留下来。
这是周勀第二次留宿在长河,第一次便是昨晚,只是失眠了小半宿,凌晨之后雨开始大起来,他实在睡不着,干脆起来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结果刚浏览了几封邮件,周勀隐约听到楼下有动静,起初以为是错觉,但声响渐渐清晰。
周勀出去,经过主卧时发现门开着,床上没有人,动静是从一楼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