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疼?”他隔着睡袍轻轻按压了一下。
常安呆了数秒,点头。
“知道了!”
周勀直接揭开被子坐到了床上,将拢在一起的常安捞起来。
常安有气无力地哼:“你做什么…”
“别乱动,听话…”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实在没力气,也就放弃了。
周勀便把那具早就被汗打得湿津津的身子捞到自己腿上,一手枕着她的肩,一手撩开睡袍进。去……
“喂…”常安膝盖弓了一下,声音溃散。
周勀轻斥:“别动!”
手掌又根据刚才的记忆找到那处,轻轻按了下,“这里?”
“……”
“回答我,是不是这里?”
“嗯…”
“那放松!”
“……”
常安还没回归意识,只觉小腹处贴着一块滚烫,周勀手掌捂在那处,打着圈开始揉摁,掌心略带粗粝的螺纹摩擦着小腹,皮肤渐渐生热……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真的很矛盾,我们总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可是我们又会一眼万年,常常只为一个镜头,一件经历,甚至是对方一个眼神而悄然沦陷自己。
常安感受着小腹上的手掌,力度适中地打着圈摩挲,皮肤贴着皮肤,中间没有任何阻挡,而那一小块区域仿佛有源源不断的热量散开,传遍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
人在极度疼痛时会变得毫无防备心,你说她矫情也好,敏感也罢,但常安此时的感官…他的手,他的指,包括他每一圈打转和抚摸,都像带着某种魔力,令人不自觉晕眩之际又觉得浑身酥软。
“好一点了吗?”周勀垂眸问。
常安仰在他身上,微微撑着眼皮。
怎么回答呢,如此来势凶猛的痛经不可能真的因为他揉几下就消失,但是有时候人的感觉就是这么神奇,至少躺在他怀里的人渐渐平息下来了,而刚在极度疼痛出被逼出来的僵硬也慢慢消失。
“好一点了。”她回答,稍稍舒展了一点身子,于是小腹上的那只大掌又加快了频率和力度,皮肤渐渐生热起火,而刚才那阵痛感也挺过去了,常安睁开眼看着眼前人。
他身上还穿着公司上班的衣服,一件薄羊绒黑色套头毛衣,里面露出两片挺直的衬衣领。
男人下颌线条绷紧,配上线条分明的面部轮廓,看上去并不是温润的性子。
常安当初对周勀的第一印象,刻板,严肃,不苟言笑,甚至有些难以相处,可现在这些印象似乎正在慢慢被颠覆。
周勀一点点揉着常安的肚子,感觉到怀里的人似乎慢慢放松下来了,于是找话打算转移她的注意里。
问:“经常这样?”
常安把弯曲的腿捋直,“也没有…”
“怎么这次会这么严重?”
“可能报应吧!”
“报应?什么报应?”
“嗯…”她想到上午让钟点工丢掉的那双拖鞋,“我光着脚在家里走了一个多小时。”
受凉严重便会导致痛经加剧,周勀气得在她肚子上捏了一把。
常安怕痒,缩了一下。
“你捏我做什么?”
“这种事自己不注意?”
“不是不注意,只是没鞋子穿。”
“你鞋呢?”
“扔了。”
“怎么扔了?”
那么招摇的一双粉色绒拖鞋,昨晚他明明还看到摆在鞋柜里。
常安也没多解释,只说:“脏了就扔了。”
“扔了家里就没其他拖鞋了?”
“其他都是别人穿过的,你知道我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她似乎已经从刚才那阵疼痛中缓了过来,续回一条命,口气就开始不自觉加重。
小腹上的手停了停,周勀眸色变浓,勾唇:“你这是有话外音?”
常安装傻,“没有啊!”
“没有吗?”
周勀又在她身上捏了两把,这次不是捏肚子,改而捏她的腰肉,敏锐触感让腿上的女人猛地卷起来,身子扭动,却又被周勀摁住。
“真没有话外音?”
“真没有!”
“真没有吗?”他边问边撒了欢似的在常安身上乱动,一会儿捏一会儿揉,弄得常安咯咯直笑,身子像蛇一样扭动,“真没有…真没有…”
“嗯?考虑好了再回答!”
“没有,你别弄我了,痒死了都……”她求生本能似地在他腿上躲闪,膝盖卷起来顶住小腹,手臂也不自觉地攀到周勀脖子上。
很多东西她不自知,一味只知道痒,所以要躲要避,可是周勀呼吸开始慢慢加重。
“常安…”他轻喊,出来的声音已经发哑变浓。
等常安回神,一切已晚,她人整个躺在他怀里,双臂牵住他的脖子,小腹上的那只手早已改了地方,一路攻城略池,覆到了她胸口上。
柔软的触感,千钧一发间。
他窒了呼吸,她漏了心跳,等反应过来,眼前男人的眼底已经开始烧得滚烫。
“我好了,你不用给我…”她挣着想要起身,可哪里还由得她,周勀俯身,直接摁住她的肩膀吻了上去……
天色渐晚,太阳西沉。
有微弱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刚好照在靠墙摆的梳妆镜上,镜子一角正对着床。
睡袍已经从前面被解开,蚕丝面料顺着她瘦白的肩落下来,镜子里映出女人的后影,黑发如海藻般铺陈,往下是一小截椎骨,微微一个弯弧,金光照出光洁脊背上一层薄汗。
常安整个人往后仰。
“周勀…我…不行了…”一阵吸骨抽髓,她哪里承受得住。
周勀咬住呼吸,压了压,手掌揉进她的发。
“最晚下周末,我抽时间…带你出去玩一趟。”
常安意识溃散,似懂非懂,却还知道点了下头。
周勀心里动容,摸着她的发顶又侧过去吻了两口,“那你乖一点,这几天把身子养养好,嗯?”最后出来的声音已经暗哑到让人脸红。
常安早就羞得钻进他的颈窝,手指抠住他的背,好一会儿,才含含糊糊地回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