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不择言地骂着,到最后已经分不清是在骂赫连战止,还是在骂沈延熙。
唐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控过,像一个疯女人一样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
用水冲赫连战止还不够,她甚至直接从浴缸里跳出来,抓着赫连战止用力地摇晃,拼了命地又踢又打,跳到赫连战止的身上,狠狠地咬他,将他的身上咬得血淋淋,全是牙印,仿佛这样就能够把所有的委屈与害怕宣泄干净。
赫连战止伫立不动,由着她在自己身上发疯,疼得脸色发白,也一句话没有,只在她咬得狠的时候,从喉间发出一两句闷哼。
袅袅弥漫的热气,将血腥味扩大,充斥着整个浴室。
不知过去多久,唐棠终于累了,停下了所有的攻击,像被抽掉灵魂的破碎娃娃,额头缓缓地、无力地抵在了赫连战止映着猩红印记的胸膛上,哽咽着声音控诉,“一个给了承诺却不遵守,说的时候信誓旦旦,转身就跟另一个女人订婚上~床,另一个下~流无耻不要脸强女干女人,你们兄弟俩没一个是好人……都是混蛋……都是混蛋……我一定是倒了八辈子霉,祖坟没葬好,才会遇到你们……混蛋……”
她如梦呓般痛苦地低语着,抬起手要继续打他,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紧握的拳头跟棉花似的,软绵绵的一点攻击力都没有,无力地往下滑……
在她双腿发软要滑倒之前,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的腰,“发泄完了?心里舒服点了?”
“浑蛋……”她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恍惚地骂着,根本没有听见赫连战止说了什么。
赫连战止也没指望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过来,拦腰把人抱进,重新放进浴缸,注满热水,“乖乖呆着,把自己泡暖和点。”
唐棠垂着头,神情恍惚,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但总算,不再像刚才那样歇斯底里,平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