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整个人都透着点病气,恹恹的,哭声明显比同龄的孩子小许多。
长椅卧床让他的肢体有点僵硬,软软地靠在那里,想擦眼泪,手臂抬了几次都碰不到脸。
似乎是气自己控制不了行动,眼泪掉得更凶了。
护士和照顾唐君泽三年多的护工一人一边坐在床畔,轻声细语,又是安抚又是擦眼泪的,但就是怎么也没办法让唐君泽不哭。
唐君泽卧床三年多,刚刚醒过来,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哪能这么折腾?
可在场没有一个人有办法,唐棠又联络不上,大家都快急死了。
一见赫连战止过来,都长长地松了口气。
护士阿姨像溺水的人看见浮木一般,手上的纸巾往垃圾筒一丢,就直接朝赫连战止奔了过来,“赫连先生,你总算来了,快想想办法吧,我们安抚了这么久,嘴皮子都快磨干了,小家伙还是哭得不停,闹着要见唐小姐。唐小姐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的状态,根本就联络不上……”
赫连战止听着护工阿姨话的同时,目光朝病床~上的唐君泽看去。
他哭得鼻子都擦红了,眼睛红红的,泛着肿,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水,模样好不可怜。
下午的阳光从窗口倾泻进来,打在他的身上,在床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孤单又寂寞。
赫连战止看着明明已经六岁,外形却差不多还停留在三岁孩童时期的唐君泽,想到了因自己的失误而丧命的唐行朗夫妇,黑眸缓缓地沉静了下去。
在面对除了唐棠以外的人的时候,赫连战止一向都冷冰冰的,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随便往那里一站,都能感觉到冷飕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