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皇贵妃准备热水。”慕言瀮就是害怕殷楚怡身上汗兮兮的,到时候她醒了以后身上不舒服。慕言瀮可还记得,五年前他们就是如此。
五年前,他与殷楚怡就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殷楚怡如果还有力气,做的第一件事绝对是净身,久而久之慕言瀮也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即使殷楚怡累了,他也会帮殷楚怡净身。
“奴婢遵命。”领完旨意,燕儿就带着一丝慌乱的离开了营帐,主要是这种场面她见得也少,心里总是平静不下来。
殷楚怡睡的很沉,这个时候无论你怎么折腾她,她都不可能给你醒过来。慕言瀮就这样,一直看着殷楚怡这幅安静的睡容。面对殷楚怡时,慕言瀮眼中总是有一股他自己都无法发觉的宠溺。
直到燕儿把热水都准备完毕,这才慢悠悠的走到慕言瀮的床榻边,面无表情的问:“奴婢已经把热水都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有燕儿伺候娘娘沐浴。”
说罢,燕儿就目不斜视的想要扶起沉睡中的殷楚怡。可燕儿刚动弹一步,就被慕言瀮眼中的寒光给镇住了脚步。燕儿有一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慕言瀮冷着脸说:“你下去吧,接下来的事朕来处理就好。”
“啊……”燕儿有一些蒙圈,主要是在她的印象里,皇上从未伺候过谁沐浴更衣,她倒不是担心皇上会不会帮皇贵妃净身,毕竟皇上对皇贵妃的用心,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燕儿严重怀疑,有一天皇贵妃如果想要皇上的命,只怕皇上也会双手奉上。
燕儿担心的是,皇上从未伺候过什么人,他这次心血来潮想要帮沉睡中的皇贵妃净身,万一皇上不小心,叫娘娘呛了水,那怎么办?皇贵妃身子只要有一点不舒服,受苦的还不是她这个贴身婢女!
燕儿犹犹豫豫的说道:“皇上,要不然伺候人的活,还是交给奴婢吧。”
燕儿哪里知道,慕言瀮不是没有伺候过人沐浴更衣,其实五年前慕言瀮几乎隔三差五,就帮沉睡中的殷楚怡沐浴更衣,自从殷楚怡离宫以后,自然没有人能享受这份待遇。
慕言瀮淡淡的瞄了一眼燕儿,声音很是冷淡的说:“朕有叫你插手?”
“奴婢知错。”燕儿赶快乖乖的跪在地上,俯首认错。
“燕儿这次朕出宫没有带上小鸣子,皇贵妃的膳食就全靠你了。”原本,慕言瀮想的是,没有了后宫中的争斗,殷楚怡的处境应该不会有那么危险才对。而且,宫内不留几个人留意着皇后那群人的一举一动,慕言瀮总感觉不安心。
“皇上的意思是?”燕儿皱着眉,难道军营中也有人要害娘娘?
“这次内奸的事情还未完全调查清楚,不仅仅是楚怡的膳食,就连士兵们服用的膳食都要留意,别中了敌人最卑劣的手段。”特别是水源,慕言瀮早就下令,派了几个死士去把守水源附近。
一开始,在宫中计划的很完美但是叫慕言瀮没想到的是,这次茂青国的事情,根本就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就连赛月都中蛊了,而东云翎也莫名其妙的背叛了他们,甚至现在军营中还有一个未曾找出来的内奸。现在的情势,不是太妙,难保对方会不会在膳食中下药,毒杀他们……
其实,要是中毒的话,有殷楚怡和常洺在,慕言瀮倒不是很担心这件事。叫慕言瀮担心的是殷楚怡的身体。他们在后宫中步步惊心,万一因为他们到了军营中放松警惕,故而使殷楚怡中了什么阴招。
到那个时候,估计慕言瀮会恨不得杀了自己,甚至会不断的埋怨自己为何要放松警惕。
“燕儿知道,就是……奴婢在膳房盯梢的时候,皇贵妃的身边没有人伺候……”做好那么多膳食,少说也要半个时辰,而这半个时辰,万一皇贵妃这边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来不及通报啊。
“楚怡这边你不用担心,朕安排的有死士时刻保护着。等朕找出真正的内奸,到那时楚怡每日也不必过得提心吊胆。”慕言瀮看着怀中的女子,心里早就下定决心,两天的时间!两天过后,他一定要找出内奸是谁!
其实叫慕言瀮担心的是,为何对方掳走的是赛月,想要威胁他很明显掳走殷楚怡是最明智的选择,为什么对方要冒着危险,掳走一个可有可无的边塞公主?这一点叫慕言瀮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难道说,赛月和的东云翎对他们有什么用处?还是说,东云翎是心甘情愿叛变的?可是难道他们不知道,一旦茂青国吞噬了中原,下一步就是他们这些不值一提的边疆部落?东云翎这一步,无疑是把自己的部落拱手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