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怡看着外面的天色,淡笑着说:“时间过的好快,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殷楚怡靠在门框上看着远方的弯月,嘴边的笑意从头到尾都没有消散过,燕儿沉默不语的给殷楚怡披上披风。
殷楚怡笑着想,这半个月以来,自己的身子体温一直偏高,慕言瀮早已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可是看到殷楚怡生龙活虎的模样,慕言瀮只能把自己的不安压在心底。
“以后就靠你们陪在言瀮的身旁,千万不要让他像五年前一般活的那样痛苦,在言瀮喝酒的时候你们要骂醒他……”殷楚怡喃喃自语的说道,音量很轻,不知这些话是说给谁听。
但守在笒月宫四周的死士听得一清二楚,站在不远处的燕儿也听得明明白白。
可是有些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一个人心死了,他们要怎么样救回来?他们如何打的醒一个心灰意冷的人?
皇上五年前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他打心底里就不相信皇贵妃死的事实。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皇贵妃会死在皇上的身边,这叫皇上如何说服自己皇贵妃没死的幻想?
殷楚怡这段时间,总是会盯着那对玉鸳鸯不知在想什么?明明玉色不是很好,做工也十分的粗糙,但那对玉鸳鸯偏偏独得皇贵妃的青睐。
“娘娘,是我们不好,是我们没能力找到神医,是我们没本事护住娘娘。如果当初娘娘没有寒气入骨,如果当初在边塞的时候我们小心一些皇上就不会中蛊,如果当初……”燕儿实在忍不住,她哭着说。
殷楚怡好笑的帮燕儿擦着眼泪,有些打趣的说道:“我的好燕儿,哪有那么多的如果。那本宫还说,如果当初本宫中噬魂散的时候,只要多撑几日,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如果本宫不曾逃宫,又怎会遭受这么多的磨难。”
“娘娘,你又这般说。”这几日,殷楚怡的忧郁燕儿是看在眼中的。
“燕儿你可知道,书上写的后果本宫不怕,本宫只祈求血崩的时候皇子已经平安的产下。这个孩子是本宫用命换下来的,本宫不希望这个孩子能有多大的出息,只愿孩子平平安安即可。”说道这里殷楚怡轻声笑了出来。
孩子的父皇可是慕言瀮,可是那个不可多得的将王。而孩子的母后可是自己,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天下百姓所认同的才女。他们两人的孩子,能差劲到哪里去?
“好了,有什么好哭的,本宫都没哭,你哭什么呢。”殷楚怡哄着燕儿。
“娘娘,是燕儿无能。皇上明明派燕儿来保护娘娘的,但是燕儿却没起到一点作用。”燕儿低着头抽泣着说。
殷楚怡知道不能再说这个话题了,否则燕儿岂不是哭个不停了嘛,殷楚怡转身问道:“凝雪丸可有交到赛月的手里?”
“恩,是小九派的人,现在东陵国的国主应该没事了才对。”燕儿点着头应道,小九办事燕儿还是比较放心的。
“那就好,派人传信,再过一个月本宫会求旨,叫言瀮赐赛月为祁王妃。”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赛月处理好边塞的一切琐事了。
“是,奴婢明日就派人去传信。”燕儿的心中不免一阵苦涩,皇贵妃安排好了杜将军的出路,安排好皇上的后半生,安排好自己的亲事,甚至安排好祁王的情事。
可皇贵妃独独忘记了她自己,这几年皇贵妃吃的苦已经够多了,终究上天还是不给皇贵妃留一个好的结局……
殷楚怡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些什么,只是痴痴的看着夜空。可她们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拐角处一个人影转身离去。
随着黑影的离去,一同离开的还有三个死士。
慕言瀮有些崩溃的坐在龙椅上,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身子轻微颤抖,此刻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单手扶额紧闭着双眼。
“皇上……”邢枫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家主子。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慕言瀮深吸了一口气,他努力的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所有的努力统统都是枉然。
“在,在皇贵妃服用药方之前就,就知道了。”邢枫低着头,其实在小九知道后,几乎在当天晚上小九就到了自己的房中,与邢枫商讨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