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怡冷笑一声,其实萨木托说的对,如果只是这样,师父是能解了她体内的毒,可惜当时的情况却不是这般乐观。
“你说的不错,这两种毒对师父来讲并不算棘手,只要给师父几日的时间,他就能研制出解药,完完全全解掉本宫体内的毒。”说到这里,殷楚怡看向萨木托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恨意。
“那现在又怎么会……”萨木托知道,其中绝对还有什么变故,否则慕言瀮不可能一次次的豁出性命帮殷楚怡找一些救命的圣药。
“可是我的好哥哥,你是不是忘记了。五年前,本宫拼尽全力逃出皇宫之后,是你,是你步步紧逼,是你派出了杀手对本宫赶尽杀绝。”殷楚怡笑着对萨木托说。
只是,殷楚怡脸上的笑容却带着一种嘲讽的意味,而经过殷楚怡的提示,萨木托也终于想起五年前那次追杀。
想起五年前,自己派出的杀手无一生还,但好在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想到这里萨木托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我,原来,所有的因果皆因自己而起……
看到萨木托的表情,殷楚怡就知道,对方已经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殷楚怡丝毫不在乎牢房内所有的死士,也不去理会众人诧异的神色,她接着说道:“你想起来了对不对,你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对不对。萨木托,你当年把我逼下悬崖,虽然我大命不死,但双腿完全摔断,身上也全是重伤。”
“……”
“当时对我来讲,致命的并不是什么剧毒,而是身上的伤。但偏偏,当时我体内毒达到一种很微妙的平衡感,任何一种草药都会破坏那种平衡感,最终置我于死地。”最后的死个字,殷楚怡一字一顿的说出来。
“……”萨木托不知自己要说什么,但是到了今日,再去说谁对谁错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知道,最终师父用了什么方法救下的我吗?那时我每服用一种草药,师父就找到与之相克的毒药喂我服下,你可知,每种毒服下之后的滋味?你可知,那种疼晕之后再活生生的疼醒,但始终死不了的感觉?”殷楚怡耸了耸肩,十分随意的问道。
此时殷楚怡的神情,更像是在诉说别人的经历。
殷楚怡好笑的说:“很搞笑的是,不知为何,这五年来,我非但没有习惯身体上的疼痛,反倒只要有一丝半点的疼,我都会特别的敏锐。世人不是说,再痛苦的事情,只要习惯的就会好很多吗?为何我却与之相反?难不成萨木族的人都是逆常理而为之的人吗?”
慕言瀮有些听不下去了,他知道殷楚怡的苦,他一直都知道,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帮殷楚怡去遗忘这段痛苦。
慕言瀮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楚怡,别讲了……”
“为何不讲?我的哥哥当年派人,又是逼我服毒,又是逼我跳崖的,为的不就是叫我不好过吗?”殷楚怡满是笑容的说。
“这么多年下来,别说师父了,就连我自己都忘了,自己这副身体究竟喝了毒药。萨木托,你告诉我,这样的人还有救吗?别说一个蛊人了,就是十个蛊人也救不下我的性命。”殷楚怡自嘲的说。
其实,萨木一族全死了也是好事,至少不会有人被炼成蛊人,至少不会再有孩子从小就被断手断脚炼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殷楚怡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她也知道真正的自己比谁都狠,但有些道理殷楚怡还是懂得的。
事情说道这里,萨木托已经知道殷楚怡是什么意思了,殷楚怡讲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自己,她死定了,而萨木托自己也绝不会利用她活下来。
萨木托闭上眼睛,此刻他才真的意识到,也许他们萨木族真的……气数已尽。
萨木托沉默了半天才问道:“既然这样,你们要千年龙仙木是什么目的,那东西可救不了你的命。”
殷楚怡歪着头,略有些调皮的说:“可能是这辈子我把自己所有的运气都用在了遇见慕言瀮的身上,所以这几年老天想给我个教训。萨木托,你可知,就是因为我体内的毒气和寒气太重,所以注定此生没有孩子。”
“这个本皇已经猜到了。”这是必然之事,当殷楚怡说自己的毒未解时,萨木托就已经猜到了此事。
“但是,不好意思,叫你失望了,本宫怀上了,本宫怀上龙子了。”说完,殷楚怡还十分挑衅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