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殷楚怡多疑也好,说她没良心也罢,只是殷楚怡真的很好奇,师兄跟着师父这么多年了,当真一点也不知道师父与边塞的关系?
而且,慕言瀮派出去那么暗卫都没有找到的人,就这样轻易的与他们相遇,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偌大的京城,偏巧师父就和他们撞上了,难道真的是上天眷恋自己吗?
殷楚怡心中冷笑一声,她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运气,否则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师父的本事,殷楚怡再清楚不过,这么久他都能叫自己藏身在暗处谁人也找不到,现在这般轻易现身,要说没有一点目的也不可能。
常洺看着殷楚怡,犹犹豫豫的说:“你……你这次要多多小心,我总觉得,觉得师父似乎隐瞒了事情。”常洺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楚怡知道了,师兄放心,有些事情楚怡能看明白。”殷楚怡淡笑着说,最迟不过今日而已,她倒想看看,自己这个师父到底想要干什么。
殷楚怡有些无聊的玩弄着身边的树枝,她看似有些不在意的问道:“死士们说,师兄早在四日前就在京中找到了师父,为何这么久你们两人还未进宫?这几日,你们去哪里了?”
常洺看了一眼殷楚怡,这一个眼神,其中包含了许多情绪,但更多的是一种失望。
这次见面,常洺不是没有感觉到,殷楚怡与他之间的疏离,甚至殷楚怡看似无意之间的问话,实际上不过是在怀疑他与师父在背后又做什么小动作罢了。
常洺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当我们遇见师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找了一处落脚。那一夜,师父与我谈了许多,但大部分都是我在说,这一年多我们的经历罢了。”常洺略有些无奈的说。
殷楚怡沉默了许久,最终张口问道:“那……师父也知道我强行用药物怀上身孕的事情了?”
“恩。”但是当时的情况却诡异到了极点。
这些年,师父对楚怡极为上心,可当时师父听到楚怡的所有经历时,他老人家极为的平静,似乎自己口中的那个女子,师父根本就不认识一般。
当时师父只是微微点头,道了一句,为师知道了,便没有了下文。
直到师父回房歇息为止,常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甚至还有些怀疑自己找到的这个人,真的是和自己相处了这么久的师父吗?
第二日,师父派他先回宫把萨木托救下。
殷楚怡接着问:“师父现在去了何处?”
“不知,师父只是对我说,他要去见见自己多年未曾见面的好友,顺便从那人的手中讨点东西,之后的事情我便不知道了。”常洺摇了摇头。
殷楚怡点了点头,师父的行踪向来诡异,师兄不知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殷楚怡很好奇,师父口中那个多年未见的老友会是谁。
如果师父指的是杜老将军的话,那可要叫他失望了,杜老将军现在只怕已经在自己安排的地方颐养天年了。就凭师父的伸手,想要找到的杜老将军,绝非易事。
殷楚怡有些嘲讽的笑了一声,师父的心终究还是向着萨木托的,她看着常洺,有些奇怪的问:“既然师兄奉命去宫内救下萨木托,为何未见师父进宫,而且还在这里等着我?”殷楚怡真正想问的是,师兄是怎么知道,自己今日会来的?还准备了药花把自己吸引过来,她出宫这件事,完全是自己临时起意。
“回宫的路上,我就听百姓们说,京中要来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就连杜将军都要忙里忙外的帮那人置办宅院。当时我以为,是你们又出了什么变故,所以就叫自己身边的死士偷偷的把杜彦贤引过来。”常洺身边就留了一名死士,师父的身边也跟了一名死士。
他与师父的区别是,自己身边的死士,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而存在的。师父那边的死士,则是完全是躲在暗处,是为了监视师父而存在的。
殷楚怡好笑的问:“是彦贤和你说了什么,你才到这里来的?”
“他倒也没说什么,只说这个宅子是皇上和你赐给小九成亲用的,还叫我现在杜府歇息一夜,第二日就派人送我入宫。我本意就没有想救下萨木托,所以就在杜府中歇了一夜。”常洺之所以敢这样无非是因为他相信,死士会把师父的口信讲给慕言瀮听,萨木托的生死轮不到常洺着急。
“那师兄今日又为何出现在这里?”殷楚怡越来越弄不懂师兄的意思了,他到现在说的所有事情,都用不着这般小心的把自己引过来,殷楚怡知道,师兄现在所说的一切,绝不是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