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有时候你太过自私。”常洺摇了摇头,说完就转身离去,寝宫内只留殷楚怡一人躺在床榻上。
殷楚怡苦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自私,但是我不会后悔,即使到最后我伤痕累累,我也绝不后悔。”
‘情’这一个字原本就乱,不仅容易乱了自己的心神,甚至还会搅乱他人的心神。
殷楚怡拿出放在枕头下的玉鸳鸯,在所有慕言瀮赏赐的东西中,这个是最廉价的,但是却也是殷楚怡最喜欢的。
殷楚怡握住那对玉鸳鸯,低声笑着说:“言瀮,这一生你护我一世逍遥,那我便护你一代山河。”
人的心,一共就那么大,装不得太多东西。曾经殷楚怡以为,杜家对自己同样重要,自己一生荣华富贵,那杜家一定会在自己的庇护下永享富优。
但结果呢?结果是,在杜家里,除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杜彦贤是真心对自己的,其余的人都是颇有居心。
也许……只有慕言瀮,只有这人像个傻子一样的包容自己、接受自己、保护自己、心疼自己。
即使是师兄,在自己病发的时候,也会像对待牲畜一般,把自己四肢捆住看着自己嚎啕大叫。只有慕言瀮,只有那人即使在自己失去理智的时候,也依旧不愿伤害自己分毫。
慕言瀮从未嫌弃过她,甚至知道自己难以有身孕之后,也从未有过任何不满。
在自己怀上孩子之后,慕言瀮关心的是她的身子,他用自己的举动证明,不管自己这辈子有没有孩子,他都不会嫌弃自己分毫……
这样的男子,只怕自己无论失忆多少次,也依旧会沉沦下去吧。
这夜,殷楚怡躺在慕言瀮的怀中,略有些开心的说:“言瀮,师兄说我这次怀的是双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龙凤胎。”
“龙凤胎?”慕言瀮也吃了一惊,显然他也未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相比起这件事,慕言瀮更在意的是殷楚怡的身子。生一个小孩,对殷楚怡来讲就属于相当困难了,如果是两个,那……
殷楚怡有些不悦慕言瀮的反应,她不满的说:“你这是什么表情,那么多人想怀龙凤胎都怀不上,你怎么还嫌弃上了!”
“朕不是嫌弃,朕只是担心你的身子。”慕言瀮叹了一口气。
“我这个月胃口已经好了许多,你就别担心这种小事了。”殷楚怡不想过多的谈论这个话题,慕言瀮担忧的事情她知道,但是结局已无法逆转……
慕言瀮低头不再说话,他只是静静的抱着殷楚怡的身子。这几日他一直在问神医,楚怡体内的毒到底能不能解,只是那人言语间有些闪躲。
慕言瀮反复问了许多次,但终究还是没什么结果,他多少能感觉到,常洺和神医似乎隐瞒了自己某些事情,而这些事情还是和殷楚怡有关系的。
殷楚怡抬头问:“这两天赛月就要过来了吗?”
“嗯,估计后天就能到。”慕言瀮点了点头。
“那……祁王有什么反应吗?”殷楚怡小心翼翼的问。
听到‘祁王’这两个字,慕言瀮有些头疼的皱起眉头。看到慕言瀮这副模样,殷楚怡疑惑的问:“怎么了?祁王那边出了什么乱子吗?”
“言祁请旨想要去驻守边塞,下个月出发。”提起这件事,慕言瀮就有些头大。
殷楚怡也沉默了许久,她能猜到,对于这场婚事祁王不会多乐意,她也猜到祁王绝对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只是去驻守边塞,这动静也太……
“皇上你是怎么想的。”殷楚怡不说自己的想法,她知道,慕言瀮不会乐意叫祁王去那个鬼地方。
边塞毕竟天高皇帝远,真发生了什么事,慕言瀮也没法第一时间派人去护住祁王。再者说,祁王其实并不是想去驻守边塞,他只是……不想再待在京城而已。
祁王想要离开,无非是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殷楚怡,另一个多少也是为了慕言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