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刚怕方奇把表叔惹毛了事情不好办,斥他:“奇子,你少说两句!”扭脸问张老蔫:“表叔,将心比心,你也不能太偏心哩。”
何叶喂完大圣也过来劝:“表叔,奇子也不是外人,咱不好说的话他全说哩,三刚跟我说你答应胡镇长把丽子嫁给他儿,就冲人家答应给达子娶媳妇。他那儿子是啥人你知道不?”
张老蔫老脸通红:“别说了,我应承,成不?”冲方奇努嘴,“你看着办,你咋说我,我也不怪你。”又起身要家走。
何叶忙放下碗扯住他:“叔,你就这么走,是气咱哩,坐下再吃点,我还熬了骨头汤,你喝点呗。”
张老蔫搔着花白的短头发茬,“成啊,咱喝汤。”
方奇见终于把张老蔫劝服,暗自高兴,“叔,怪我嘴臭,你要想抽我,我让你解气。”伸过脖子让张老蔫打脸。
张老蔫往后缩,“你是咱村的小神医,哪敢咧。”
赵三刚说道:“成,表叔同意丽子去上学,咱就想办法弄钱。”
张老蔫直瞅方奇,怕他说露馅,方奇会意,“三刚哥,这事你就歪操心咧,上次葛总给的钱还没使完哩,正好给丽子去上学。”何叶端上一大海碗骨头汤给张老蔫喝,斗圣吵着要啃骨头,何叶又给他弄肉骨头去。
这事说妥,方奇说道:“先申请个公司,咱们不光种植药材,还要做旅游,给人治病,还要办工厂,咱们一步步来。”
从赵三刚家出来,方奇寻思着张老蔫那里有好几十万哩,刨去给张达娶媳妇,一半的钱供丽子上完大学绝对没问题。正低着头走到自家院外,忽然车后转出来一人:“奇子。”
方奇吓了一跳:“饿娘,甭这么吓人好不。”
张丽两眼灼灼看着他:“咋样咧?”
方奇看看这黑咕隆冬的不好说话,回家又怕让爹娘看见不好,拿钥匙捅开车门,“咱进去说呗。”
俩人坐在车里,方奇抓住她的手,张丽想缩手,又没动。
方奇摸着那双冰凉的小手,“丽子,我把你爹骂了,你可莫怪我哈。”
“他咋了,同意了?”
“嗯,他应承哩,接下来我给你问问你的学籍,你从现在开始赶紧去复习功课。”拿出手机来拨通电话:“吉老师,您现在好点了吗?嘿嘿,那就好,我想麻烦您点事儿,我有个同学叫张丽,弓长张,美丽的丽,去年才下来的,现在还想去复读不知道成不成。成,那我等您的音讯。”
放下手机,“明天等到吉老师回个音讯,咱就知道行不行。”见张丽不吭声,问道:“又咋咧?”手在她脸上摸到一把眼泪,“坏事你也哭,好事你也哭,咱井水不要钱哩。”
伸手搂住她,“行了,不哭不哭,这些天你可啥事也甭管,一心看书,说不准秋季就能考上。”
张丽肩膀耸动哭的稀里哗啦,方奇拍着她的肩膀哄,心里暖暖的,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忍不住有点意马心猿。
而张丽根本没这心情,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只是被动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