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在大漠了走了数日,晓行夜宿,方奇终于体验到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美意境。蒙元兵卒支起帐篷,晒干的牛粪用作点火柴火,只是这东西烧起来烟很大,绵延几里长的升腾起的浓烟直上天空,无风直上不散不漫,夕阳西下,显得通红又圆大。
落日映的月烈的脸庞绯红,“方奇,一入漠北,你就沉默不语,是何道理?”
“你久呆在汉地,应该知道曹操有句诗叫‘当慨以慷,忧思难忘’吧?”这是方奇在中学时上过的《短歌行》,现在拿出来拽拽倒是恰逢时宜。
“曹操是我最喜欢的诗人,可惜他没能遇到你这样的神医,不然就可以治好他的头疼病了。”
方奇呵呵笑,“他不是没遇到神医,而是讳疾忌医,生怕别人杀了他。扁鹊才是真正的神医啊。”
“喛,快过来开饭啦。”苗苗在那边叫嚷道。
两人回来,方奇喝了一碗马奶茶,用刀子割羊肉吃,话说这玩意儿真不如烧烤,人家都是加以佐料和孜然,可是蒙元人只知道撒上点盐巴就大嚼特嚼吃的很香。不过也难怪他们如此吃法,实际上大多数时候,穷人只能饥一顿饱一顿,物质生活极度贫乏,不然他们也不会整天想着去中原抢掠了。
苗苗问月烈为什么不连夜赶路,月烈说道:“大漠上天气多变,只有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人才知道,神灵是无法抗拒的,我们只能祈祷,顺应神的旨意。”
韵墨忽然一指空渺的天空,“你们看,那是甚么?”
众人一齐朝西边的天空望去,只见一团火红色浓云升腾上天空,并且像潮水一般迅速漫延上来,那夕阳照射在浓云之上,鲜血一般艳耀眼,分外恐怖。马群躁动不安地咴儿咴儿乱叫,互相撕咬想挣脱缰绳。
别说那些蒙元骑兵都吓呆了,便是大长公主也面露骇然之色,大声叫嚷道:“快把马匹放倒,盖上帐篷!”又令司号兵吹起牛角号,哞哞的声音在苍凉的空旷的大漠之地显然十分无助。
方奇和苗苗他们也觉得十分惊惧,这是大风暴即将来袭的征兆,可是这风暴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这一万三千多骑兵尚未完全安顿好,那股暴风雪便如飓风一般席卷而来。
有些马匹挣脱了缰绳漫无目标的狂奔,失去战马的骑兵骑马追上去,很快便就风雪遮盖住了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