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问道:“我们刚从下来而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去?”
一和尚说:“昨夜寺中长老说河中必有妖孽,可能是要作怪了,也不知道伤心人没有,所以才让我们下山看看。”
方奇哂笑,“你们长老还真是马后炮,等你们来救,人早死光了。”
和尚不悦:“我佛慈悲为怀,并非诸事不问,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郑羽衣却是不让,“若你佛慈悲,昨夜就该来帮忙了,何至于天晴雨注才下山?”
一句话呛的这帮和尚哑口无言,摇头道:“道友不可妄自尊大,看你们衣着光鲜,想来也是养尊处优之辈,不可能会为百姓做甚么事的。”
苗苗冷笑:“秃驴真的无礼,你们若是真有慈悲之心,也该背些粮食去救济他们,而不是为师所差才跑去看看!”
其余几个和尚见他们衣着豪奢,怕得罪了贵人,去山寺告上一状吃罪,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单手合什说了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告辞!”便匆匆忙忙走了。
方奇说:“罢了罢了,和尚也是有眼无珠,不用理会,走吧。”
过了个山弯,果然看见前面有座寺庙,可是他们却一点想去拜谒的念头都没有,又穿过一遍不小的树林,山水哗哗作响,愈往高处便愈发雾气丛生,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方奇问郑羽衣:“你出尘是在哪座山?”
郑羽衣一指前面一座小山:“那里便是了,望山跑死马,天色渐晚,今天是到不了的,还是找个地方休息的才好。”
出了树林便见一座石桥,这石桥颇是狭窄,仅容一马能过,下面便是悬崖峭壁,溪水自上而下喧嚣流下,看着也令人心惊胆寒,到了桥上便看见溪水中有个和尚挑水,方奇便扯起嗓子问:“那位师傅,你们的山寺在哪里,可容我们住宿一夜?”
和尚扭过头来,“请随我来。”挑起水桶往山上走去。
郑羽衣见这和尚挑的水桶比一般的水桶大了三倍,足有大半人高,那扁担也是奇长无比,还是根铁扁担,因说道:“此人肯定会些功夫,这得多大的臂力。”
上台阶之时,那台阶太陡峭,和尚便高举着扁担奋力上爬。仰头见台阶陡的实在有点离谱,郑羽衣的马肯定是上不去的,好在下面便有人搭了间茅棚,她上前跟守茅棚的老头说要寄存下三匹马,明日来取,拿出一块银子给他,反身跟着方奇他们爬上去。
寺院叫“瞻佛寺”,进了山门,院子倒是不小,里面有几株古槐,担水的和尚挑着水桶又要下去,来到三人面前微一鞠躬:“三位请进殿吧,里面有人的。”
方奇见此人面貌,心生诧异,忙叫住他:“大师留步,你命不过今晚了,还要这样豁命挑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