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一翻腾,我完全没想到。
骆向东又按了一下门铃,然后道:“梁子衿,开门。”
我站在门口处,跟骆向东只有一门之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跑来这里。脑中三秒之内闪过不下二十种念头,但千般思绪,到最后也什么都没抓到。
我伸手打开|房门,骆向东出现在我面前。
我俩四目相对,他是阴沉着一张脸,我这是满脸眼泪,双眼通红。
对视了几秒之后,骆向东伸手扒开门,往前迈了一步,跨进玄关。我顺势往后退去,没出声。
“拖鞋呢?”骆向东问。
我听话的打开一旁的鞋柜,从里面拿出一双女式拖鞋来。
这个尺码,摆明了不是骆向东的。
跟他距离挺近,我清楚听到骆向东深吸一口气的声音,他抬眼看向我,觉得我是在向他挑衅。
我闷声回道:“就只有这种的。”
我平常一个人住,要不事偶尔徐璐会来,我都不用准备两双女式拖鞋。
骆向东闻言,干脆脱下鞋子,光脚走进来。
我跟在骆向东身后,见他径自坐在沙发上,我这才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骆向东一侧头看向我,没有马上出声,只是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不由得先出声回道:“好吧,我错了。我不应该当着纪贯新的面让你丢脸,但我说那话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不想让你们两个吵架而已,谁让你先让我下不来台的。”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我直言不讳,有什么说什么。
骆向东闻言,不答反问道:“我让你下不来台了?”
我听着他明显的问句,不由得瞪眼回道:“你那话还没有让我下不来台?我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
骆向东却很快接道:“活该。”
我站在距离他两米不到的位置,哪怕是在我的公寓,也是他坐着我站着,我随时都是一副准备接受训话的模样。
骆向东骂我活该,我不出声。
他瞪了我一眼,继续道:“刚好几天就犯病了,我真是一天不看着你,你就得去找纪贯新玩,他有什么好?你不跟他玩会死吗?”
眼下只有我们两个人在,骆向东说话字字诛心,我知道他平日里说话嘴巴就毒,可这也太毒了。
我当即便挑眉反驳,不服气的口吻回道:“你跟纪贯新有仇,我跟他又没仇。再者说了,你之前不让我跟他玩,我也听你的了,但纪贯新说的没错,他从来没坑过我,我就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否定一个人的人品,这对他公平吗?”
骆向东闻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问道:“听你这意思,你觉得我是坏人,纪贯新倒挺可怜呗?”
我皱眉回道:“你理智一点,我们就事论事。”
骆向东道:“你甭跟我这儿就事论事,我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跟纪贯新牵扯不清的。梁子衿,你来夜城才几天?你知道这世道人心有多险恶?还他没坑过你,你就觉得他是好人,要是你跟他认识这么两天他就把你坑的不像样,那我也不用担心他以后把你给卖了,你还替他数钱呢!”
骆向东的话以及他在说这番话时认真愤怒的表情,足以动摇我刚刚对纪贯新建立起的信心。
我一眨不眨的看着骆向东,几秒之后,终是忍不住出声问道:“那你告诉我,你跟纪贯新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恨,才能让两人一见面就狗咬狗,恨不得夜城里面只能剩一个似的。
骆向东本就面色难看,如今更是直接耷拉下来。
我也是豁出去了,开口说道:“你得让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你,到底纪贯新有多恨你,才能连带着把我也给坑了。”
像是纪贯新说的那些个理由,我根本就不相信。
骆向东似是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但是被我给逼到极处,他沉默良久,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这才开口说道:“纪贯新的妹妹,曾经跟我谈过一段时间,后来我跟她分手,她割腕自杀,闹得挺凶的。纪贯新当时就跟我说过,但凡我身边有在乎的女人,他一定会让对方伤的很惨。”
说着,骆向东抬眼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梁子衿,我没吓唬你,纪贯新唯一的优点就是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