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随时都会冲进来把我杀了,谁知道这年头哪儿来的疯子神经病。我脑中第一个出现的人便是骆向东,我要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救我。
拿着手机找手机,骑驴找驴,说的就是我。
我一路跑回二楼,把卧室房门反锁,掀开被子找手机,后来才发现手机就在手里面攥着。
赶紧打给骆向东,我的手指都在颤抖。
手机里面传来嘟嘟的连接声,平时没觉得这声音这么慢,可如今每一声,都牵着我的心。
也不知道一共响了十几声,电话终于被接通,我拿着手机,急的几乎要哭出来,连声道:“东哥,东哥,你快来,我害怕……”
话还没等说完,手机里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她说:“向东在洗澡。”
我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出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杜婷。”
原来是杜婷,我都吓傻了,加之手机里面听别人说话是有点失真,所以才一时没辨认出来。
顿了一下,我出声道:“杜婷,我这边出事了,有人在敲我公寓的门,不知道是神经病还是什么,喊打喊杀的,你快点叫东哥过来我这边,我……”
我未说完的话再次被杜婷打断,她声音冷漠的回道:“有事你可以报警,找向东干什么?他去了能当警察使吗?还有,梁小姐,你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我们都要睡觉了,你不觉得现在这个时间打电话很不方便吗?”
我再次如遭雷击。
好像三天不是四天之前,杜婷还坐在我面前,跟我说:“子衿,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巴黎,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逛街,我喜欢跟你一起玩。”
这才几十个小时的功夫,怎么就翻脸比翻书还快了?
我拿着手机径自出神的时候,杜婷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背倚在门板上,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楼下忽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好像是玻璃碎了,我头皮跟着一麻,不知道外面的人又做了什么,会不会随时都冲进来。
眼泪在眼眶打转,我颤着手指拨打了110.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的人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哭着报上位置,叫他们快点来救我。
警察说他们会最快速度赶到,叫我先注意自己安全。
我好想叫警察那边不要挂断电话,我好怕,怕的浑身都在发抖。
拿着手机,我连哭都不敢太大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门外的疯子。
竖起耳朵,我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隔着一层楼和两扇门,男人骂骂咧咧的话我听得不大清楚,但他不停在踹门砸门的声音,却是一下一下的撞在我脆弱的神经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是几分钟还是几十秒,总之我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我立马低头看去,发现电话已被挂断,屏幕上只显示着‘纪贯新’未接来电的字样。
纪贯新,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马上拿起手机给他打过去。
明明是他先给我打的,结果等我给他打的时候,他却迟迟不接。我拿着手机泪流满面,心中说不上是委屈还是害怕。
就在我以为纪贯新不会再接的时候,手机那头忽然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喂。”
只有一个字,我不确定的问道:“喂,是纪贯新吗?”
隔了几秒,纪贯新诧异的声音传来:“你在哭?”
我听出他的动静,极度哽咽的回道:“纪贯新,你快来我这里,我求你了……”
恐惧加委屈,我整个人都要崩溃。纪贯新问到我这里的地址之后,告诉我说:“你把卧室门锁好了,他要是进来你就用其他东西顶住。我十五分钟之内赶到,电话别挂,你有事跟我说……”
我不停的点头,后来才发现纪贯新根本看不到。
他在手机中对我说:“别哭,别怕,我马上就赶到,没准我到之前警察就到了,没事的……”
我听着纪贯新的声音,内心的恐惧多少化解一点。
照着他的话做,我将卧室中唯一可以搬动的床头柜抵在了房门中间,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床,脚瞪着床头柜,生怕楼下的疯子冲进来,我也好抵挡一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