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是我站在骆向东旁边,偷偷地喜欢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也会默默地守在我家门口陪着我,甚至不需要我知道。
我站在门里,他站在门外。我一直没有推开门叫他进来,起初只是好奇他什么时候走,后来等了好久,我又困又累,却只想让他快点走。
内心无比的纠结,要说不心疼他,那是不可能的。可心底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他不过是在门外站了几个小时我就心软,那我曾经被迫离开夜城回到凉城的痛,谁又心疼心疼我了?
如此想着,我逼迫自己转身回去主卧睡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踏实,一整晚睡睡醒醒,一直到凌晨六点多。我起床下地,迈步往门口走。
天亮了,我顺着猫眼往外一看,空地处已经不见了骆向东的踪影。迟疑了片刻,我打开门锁站在门口。
垂目一看,对面墙边散落着一堆烟灰,而垃圾桶上层堆满了抽完的烟头。我想到骆向东凌晨四点还站在这里,应该是困得不行,所以才走了吧。
担心隔壁屋主会不高兴烟灰的事情,我转身回去拿了吸尘器出来。正当我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清扫的时候,只听得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我本能的侧头一看。从电梯中先窜出来的,是一只灰白色大狗。
我愣了,晃神的功夫queenb已经冲我扑过来,我一手拿着吸尘器,被它扑的一个踉跄,愣是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不多时,kingb和骆向东也从电梯里面出来。两只大狗围在我身边激动的哼唧,我只得暂时放下吸尘器,抚|摸它们的头,以示安慰。
queenb每次见我都跟见了肉包子似的,站起来扑我都不能缓解它内心的躁动。我抱着它,它不停亲我的脸。我被它怼到靠墙处,以它的身高也算是壁咚了我一次。
见过被人壁咚的,没见过被阿拉斯加壁咚的。
最后还是骆向东伸手将它拽开,然后不着痕迹的闪身挡在我前面。queenb四脚着地之后,哼唧着不知如何是好。骆向东低头看着它,半真半假的说:“矜持一点,再这么疯我就不带你来见她。”
都说狗是通人性的,因为我看到queenb不爽的对骆向东‘汪汪’叫了两声。
我们两人两狗,已经足够把不大的走廊空间给填满。隔壁房门忽然打开一条缝,昨夜被骆向东吓到的女人只露出半张脸看着我们。
她说:“不好意思啊,我要去上班,但我有点怕狗,你们能先把狗带到屋里面去吗?”
我顿了一下之后,连连点头:“好,耽误您上班了,是我们不好意思。”
我只得让kingb和queenb先进家门,骆向东自然而然的跟了进来。
两只巨型犬一直跟在我们身边,搞得我步子都不好迈。我出声说:“你们进屋去玩。”
两只大狗屁颠屁颠的往里走,剩下我跟骆向东站在门边。见他手上提着两个大袋子,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没回家?”
骆向东说:“以为你不会这么早起来,去买了点零食,还有你喜欢吃的那家包子。”
顿了一下,他又道:“顺路去接它们两个过来,省得你无聊。”
正所谓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看在骆向东一夜未睡的份儿上,我说:“进来坐吧。”
骆向东将袋在放在客厅茶几上,然后把单独装的包子咸菜和粥拿出来。我去洗手间洗脸刷牙,看着镜中面色发白双眼皮变成单眼皮的自己,我暗叹在骆向东面前,我就没几次好看的时候。
等我再出来时,坐在沙发上的骆向东看着我说:“过来吃东西。”
因为有kingb和queenb在屋里,所以我并不觉得跟骆向东是单独相处,最起码没有那么尴尬。
他坐在沙发上,我也不好到他身边去坐,所以拉了个椅子坐在他斜对面,我俩中间隔着个茶几。
骆向东将装包子咸菜和粥的盒盖一一打开,甚至连筷子都是亲自递到我手上的。我一直微垂着视线也不开口说什么,其实心底倒是五味杂陈。
为什么老天总是爱捉弄人,如果在我喜欢他的时候,他也恰好喜欢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只是单纯的因为喜欢就在一起了,那该有多好?
非要等到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时候,才让我们用这样的心态去回味从前相似的画面。
在我已经不期冀还能跟骆向东一起的那段日子,我常常回忆以前在骆氏当助理的时光。每天早上骆向东都会打电话叫我去他办公室吃早餐,连着吃了很久的蛋糕和咖啡,直到我主动买了包子和豆浆。
起初他还装,后来被我撞到才肯承认包子配豆浆,远比蛋糕配咖啡好吃的多。
骆向东已经换了身衣服,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沐浴液味道。他没提昨晚站在门外的事,我也没提。
我心情确实低落,但却莫名的平静,像是熬过了海上的暴风雨,虽然损失惨重,但我知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左右为难了。
余光瞥见骆向东一直在看我,我吃包子都不好意思大张嘴。过了一会儿之后,我终是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下,问:“你不吃?”
骆向东面色无异,唇瓣开启,淡淡道:“你吃吧。”
我看不透骆向东心里想什么,也不想费尽心力去猜。低头吃了两个包子喝了几口粥,我刚刚吃完,正好听见房间内手机在响,所以我起身回到卧室去接。
打电话的人是许一凡,我接通之后叫了一声:“一凡哥。”
许一凡声音轻轻地,试探性的问道:“子衿,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