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边也不着急去追她,看着她连滚带爬的往客厅方向走。
我说:“容馨……拿命来……”
还记得小时候,梁子浔胆子特别小,我有一次装神弄鬼吓唬他,差点没把他给吓死。后来梁子浔打了两天的针,那也是我爸为数不多的几次骂我。
我以为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没成想人长大了,只要心里有鬼,也会这般。
眼看着容馨就要跪着爬出主卧,我慢悠悠的走过去,随即不轻不重的揪住她的一缕长发,说:“容馨,容馨……”
容馨直接给我跪了,她双手抱头趴在地上,惊恐的惨叫让我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
她喊着救命,喊着来人。可外头一直没人来,我知道,骆向东在门口守着呢,谁能进来?
蹲下身,我慢慢抚|摸容馨的头发,声音沙哑阴沉的道:“容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千万不要做损事,不然夜半三更就会有鬼上门。”
“啊……”容馨浑身颤抖到像是安了马达,见状,我忽然就心底一动。
算了算了,我没有那个做大事儿的心,连下狠手报复都做不到。
眼看着容馨已经被我吓的魂飞魄散,头都不敢抬,我光明正大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器。
问:“容馨,梁子衿酒里的药,是不是你下的?”
容馨哆嗦着不敢出声。
我又道:“你不说实话,鬼就一直缠着你……”
“啊……我,我说,是我,是我……”
“药是你下的?”
“是我……”
容馨一直说‘是我’二字,我收起手机,起身往外走。
我这刚一出房门,只见门外好些个护士甚至连护士长都过来了。骆向东一马当前挡在门口,谁也没让进。
众人看到我的脸,无一不吓得脸色一变。骆向东听到声音,一转头,也是眉头轻蹙。
房间内再次传来容馨的喊声:“救命……”
骆向东拉着我的手往回走,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帮人都冲进1203.我出声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容馨明天叫了你爸妈过来,还不得给我撕了?”
骆向东面不改色的回道:“谁撕你,先让他们撕我试试。”
我看着他那张俊美如铸的侧脸,止不住的唇角上扬。我不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爱了个不得了的男人,却是第一次觉得他为我连家人朋友的面子都不顾,那是真的舍得一身剐,打算跟我走到底了。
要说女人没安全感,总想结婚,其实也并不是。结婚证算什么?中国是世界离婚成本最低的国家,甚至离婚比结婚容易得多。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那张结婚证,而是骆向东明确的向我证明,他爱我,爱到任何人动我都不行。
我的心算是彻底踏实了。爱谁谁,骆家顶多也就是不让我跟骆向东结婚呗,只要骆向东不娶,我就不嫁,我俩死活鬼混到底。
被他拉回到自己病房,他看着我的脸说:“这是弄得什么玩意儿?”
事儿办完了,我将脸上的纱布扯下来,随口道:“进门看见一瓶红酒,不用白瞎了。”
骆向东一眨不眨盯着我的脸,他抬起手,轻轻地碰了下我的脸颊,我‘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脸皮薄,终究还是被热汤给烫了。
骆向东眉头一簇,眼底的怒火又有上升的趋势。他出声说:“医生给你开的药膏呢?”
“在里面。”
骆向东又拉着我的手往病房最里面走。坐在床边,骆向东亲自给我上药。我看着他说:“估计明天容馨就得告状,我刚才已经把她承认的话给录下来了,你说你爸妈能信吗?”
骆向东说:“他们信不信无所谓,我信。”
我轻蹙着眉头说:“哎呀,跟你说认真的呢。”
骆向东盯着我的脸,小心翼翼的给我上药。闻言,他低声道:“其实我妈都还好,他到底是向着我的,我那么喜欢你她又不是心里没数。昨天她没为难你吧?”
我摇摇头:“阿姨只是一直没表态,估计是碍着叔叔在,也不知道跟我说什么。”
我没说骆振业的坏话,可骆向东却猜出来了,他说:“我爸那辈人的思想,总觉得他欠了容家的恩情,就得靠撮合我们小辈来偿还。别说我顶讨厌这种父母之命的婚姻,就单说容馨这心肠,我要是娶了她,回头还不得让她给我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