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纪贯新刚才那副呀呲欲裂的模样,如今找不到简程励,路瑶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她马上从电话簿中翻出齐继的号码,毫不迟疑的打了过去。
不知赶巧还是怎么着,齐继的电话可以打通,却一直没有人接。
等了半晌,没辙,路瑶最后又换了苏善昀的电话打。
她跟苏善昀并不像跟齐继那般熟悉,这个号码也是几年前记下的,不知道现在苏善昀还在不在用。
‘嘟嘟’的连接声,一共响了五六下,电话被人接通,里面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喂,瑶瑶。”
路瑶简直要用喜悦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赶忙道:“七哥,是我,我想找简程励,他手机关机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苏善昀平稳温和的声音传来:“他在,你等一下。”
过了几秒,手机中传来简程励的声音:“喂。”
只一个字,听不出喜怒,这时候路瑶也顾不得冷不冷淡的问题,她直言道:“你出来说话,我有点事儿跟你说。”
简程励道:“你说吧,没外人。”
路瑶眉头一簇,说:“你是不是查到陈友伦当时不在公寓的证据了?”
简程励那头沉默三秒,随即道:“谁告诉你的?”
路瑶一听这话,便已确定是真的。她蹙眉道:“刚才纪贯新来找过我,他跟我说周梦怡早就知道陈友伦劈腿的事儿,他那晚出现在周梦怡的公寓,也只是为了安慰她而已。你千万别把这个新闻爆出去,纪贯新已经承诺过,只要你不报,新锐就不告天橙了。”
简程励的声音乍听之下是波澜不惊,细听实则是冷漠和一丝丝压抑的不爽。他说:“现在拿到把柄的是我,他当然要这么说了,你信他说的话?”
不知为何,路瑶莫名的相信纪贯新所说的话。
她还不等回答,简程励那边又道:“陈友伦劈腿是事实,但这并不代表纪贯新跟周梦怡之间就是清清白白的。娱乐圈里见惯了两口子双双劈腿出轨的,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纪贯新这功夫说这话,说白了不过是为了自保,他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话虽如此,可是……
“之前的那个新闻,已经让天橙在娱乐界崭露头角了,我们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继续这么咄咄逼人。再说新锐毕竟是大公司,得罪了他,天橙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路瑶是亲眼看到纪贯新那副吓人的样子,他不是在开玩笑。就算是威胁跟恐吓,他也绝对有这个实力和资本。
路瑶不知道,简程励如今是恨透了‘新锐是大公司’这样子的字眼。就因为新锐好,所以他就要低纪贯新一头?就因为新锐大,所以她实习选择新锐不选天橙?
强压着心底的躁火,简程励那头已经冷了脸,声音也是不辨喜怒的说:“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路瑶听着这话已觉不妙,她着急的道:“简程励,你别这么心急,天橙这次已经起来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变得更好,没必要揪着纪贯新这条线不放,咱们……“
“你才到新锐几天?这么快就让纪贯新给你策反了?”
路瑶未说完的话,忽然戛然而止。
拿着手机,她站在一棵树下,远处可见放学三两成群结伴去校外吃饭的学生,他们脸上皆带着青春洋溢的笑容。
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还没到毕业找工作心烦的时候,她也应该是他们中的一员,又何苦强迫自己,为难自己去冲当军师的角色?
为了一个人可以盲目努力很久很久,可是伤心或者说是顿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路瑶拿着手机,沉默能有五秒钟的样子,粉唇再开启,声音就是轻轻的:“反正话我已经给你带到了,你想怎么办,那是你自己的事儿。”
挂断电话,路瑶站在原地,身体绷得直直的。
她想帮简程励,一直都想,虽然这份帮助的背后可能带着自己的小私心,因为她喜欢他。可如今看来,他是真的不领情,甚至完全不懂她心里想什么。
心疼吗?自然是疼的,可路瑶偏偏又觉得想笑,自作多情到如此地步,也难怪湛白和徐应嘉时常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不怪别人,要过就怪她自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电话另一边,简程励拿着苏善昀的手机从包间洗手间中走出来。沙发上坐着齐继,苏善昀和几个其他玩得好的朋友。
简程励走过来,将手机递给苏善昀,齐继打量了一下简程励的脸色,见他绷着一张脸,遂出声问:“你跟瑶瑶怎么了?刚才干嘛不让我接她电话?”
简程励往沙发上一坐,二话不说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然后毫不掩饰的蹙起了两道剑眉。
齐继道:“说话啊,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