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更像是自圆其说,没有给路瑶任何的解释,哪儿就是缘分了?
路瑶原本想问,可想想还是算了,他这人巧舌如簧,总能编出一些道理来。
纪贯新还等着路瑶问呢,这样他就可以问问她,还记不记得三年半以前,她在日本送出去的那条石子手链?
可惜路瑶没问,他也就不主动说了,等寻个合适的契机,好来仔细观摩一下她的表情。
这个头发足足吹满了二十分钟,路瑶坐的腰都不直了,好几次一恍惚,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前几秒是睡着了。
终于纪贯新关了吹风机,路瑶迷迷糊糊的站起身。
他看着她眼皮半垂的样子,低声道:“就在这边睡吧。“
路瑶摇摇头:“不用了,我去隔壁。”
纪贯新也没想她会答应,不过是争取一下而已。
路瑶跟他说了声谢谢,迈步往回走,纪贯新说:“回去别忘了吃药,吃完药就睡吧。”
“好,晚安。”
“晚安。”
路瑶走后,纪贯新一个人躺在大床之上,指尖处还留有路瑶的发香,纪贯新一侧身搂住被子,什么时候才能留住她的人?
隔壁,路瑶吃了药之后躺在床上,伸手摸着身旁的小狗,脑中却莫名想着纪贯新。
他这样的男人,身份有了,事业有了,年纪也到了,按理说不会是那种小年轻爱骗女孩子的人了吧?
他说的话,她能相信吗?
躺在床上,黑色的长发铺散开来,路瑶望着柔顺的发丝出神,不知道纪贯新到底给没给别的女人也吹过头发。
实在是太困了,路瑶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一觉睡得又沉又好,如果不是脸颊处突然有湿润滑腻的东西拂过,她怕是还要再睡一会儿。
愣是被莫名的东西给弄醒,路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因为没戴眼镜,所以先是看到面前一张晃动的陌生脸孔。
伸手抓了一下,毛茸茸的。
路瑶眨了下眼睛,然后完全睁开。
浅灰到近乎全白的小狗,正晃着尾巴在她面前窜来窜去。
路瑶哼了一声,半只手臂撑起自己的身体,另一手把它揽到怀里来。
一睁眼就看到这样的萌物,没有人心情会不好,路瑶也是鲜少的唇角勾起,眼带喜悦。
“小白,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小狗被虚拢在路瑶怀中,几只爪子没轻没重的在她胸前一通踩,路瑶被它踩得又疼头痒,只得坐起身来。跟它闹了一会儿,余光忽然一瞥,发现左侧大床的空位处,赫然一滩湿掉的痕迹。
路瑶惊的心脏跟着一跳,赶忙爬起来凑过去看。
不是她眼花,是真的……
再看向一旁活蹦乱跳的小狗时,路瑶垮着一张脸,欲哭无泪的道:“你怎么能尿床呢?”
小狗懂什么,顶着一张萌脸还想冲着路瑶撒娇。
路瑶心底来气也没法骂它什么,谁让她自己把它抱上床的。
把小狗放到地板上,她赶紧撤了床单被罩,床单下面还有一层白色的软垫,同样湿了。
路瑶光着脚站在床边地毯上,只觉得后悔不已。这是纪贯新的家,她凭什么给人家弄成这样?
隔壁睡着觉的纪贯新忽然就醒了,没有任何原因,自然醒。
心里头惦记着路瑶,昨天半夜他还去隔壁看了她一眼,见她睡得挺好,这才放心出来。
看了眼时间,刚早上七点四十,也不知道她起来没有。
正想着,只听得门口处传来几声不大的动静,纪贯新下床过去开门,门外没人,倒是那只白色小狗正对着他摇尾巴。
它出来了?那路瑶一定是醒了。
纪贯新穿着拖鞋去了趟客卧,客卧房门是敞开的,他往里走的时候,听到浴室处传来放水的声音。
等他走近一看,路瑶正背对他,弯腰撅在浴缸处洗床单。
“大早上的洗它干嘛?”
纪贯新突然出声,倒吓了路瑶一跳,她身子一激灵,转头看到纪贯新站在门口。
“不好意思,它尿在床单上面了,床上的垫子也湿了,床单我尽量帮你洗好,垫子我洗不了的话,一会儿送干洗店。”
路瑶是真的觉得抱歉,可纪贯新看她一大早就撅在那里洗床单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来气。
两步走到她面前,他抽了个毛巾过来给她擦手,皱眉说:“它尿的又不是你尿的,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打个电话叫阿姨过来收拾不就得了,你把自己当这儿的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