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吗?不会的,纪贯新身边太多优秀的人,就算不跟她在一起,他以后也会找到更好的。
自打她离开夜城的当天,纪贯新给她打过两次电话之外,一连几天过去了,路迟再没接到什么陌生号码。
开始路瑶还在心烦,如果纪贯新半道追过来该怎么办,如果他一直锲而不舍的打电话该怎么办;可是如今看来,她真的想太多,也把自己看的太重。
她凭什么叫他念念不忘?
小的时候,她也是很爱交朋友的人,身边的朋友多了,难免有些人会离开。可她特别想不开,总是想法设法的努力挽回,好像没有了这个朋友,她的人生就会缺少了什么似的。
对此,路柏全说,她就是太重情重义,把什么都看的太重,往往忽略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位置。
每个人离开,都有他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哪怕是没有理由,那也是命中注定,又何必强求?
太重感情的人,注定容易受伤。
小的时候路瑶不懂,长大后,她懂了,所以有意的回避。可这世上有一种缘分,是避无可避,甚至是在劫难逃。
她成熟后的唯一标识,就是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努力的想要挽回什么。不是不心疼,只是,不会再强求了。
心底的酸楚只有自己慢慢品味。路瑶侧头看了眼蒋睿,淡笑着问:“睿哥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蒋睿笑了笑,轻声说:“没人喜欢我啊。”
路瑶挑眉道:“怎么会没人喜欢?是你要求太高了吧。”
蒋睿淡笑,“前些年家里条件不好,也不想这些事儿,省的拖累人家女孩子;现在条件还行,但是没什么时间,谁跟我在一起,估计连我的面儿都不能常见,想来想去,还是别耽误人家的好。”
路瑶道:“这个简单啊,要是有合适的人,你走哪儿带着她不就得了?”
蒋睿笑着回道:“哪儿有这么容易?人家不上班,不工作了?”
路瑶轻笑着道:“你养着呗。”
蒋睿也笑了,却是没再说什么。
两人还没走到人群集聚处,就有一帮人骑马来寻。路瑶跟着蒋睿随他们一同回去,路迟看到路瑶,赶忙迎上来,一边打量一边问:“不会骑马还跟人家出去疯什么?没事儿吧?受没受伤?”
路瑶淡笑着说:“没事儿,幸好睿哥来的及时。”
路迟既埋怨又心疼的看了她一眼,蒋睿从旁替她说情,这事儿才算过去。
路瑶喝的有些多,走了十几分钟的路,人也疲了,跟路迟和蒋睿打了声招呼,她自己先回到单独的蒙古包里面。
躺在格子的毛毯上面,外头隐约传来宴会上的热闹喧嚣,路瑶闭着眼睛,头有些晕,她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可事实上,她的意识却还清醒着。
她想到纪贯新,想到她被他骗到包房里面多加刁难,他痞子似的调戏她,摸她的脸;他去夜大捐了两座媒体大楼,在讲台上给她戴胸章,只为了诓她去新锐实习;她胃疼的要死要活,他二话不说抱她上楼,暖黄色的房间中,他掀开她的衣服,用手替她暖胃。
要不是他步步紧逼,她不会走投无路到敢去招惹乔治笙,可是危难关头下,救她的人,也是他。
所以路瑶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他,不知道他是敌人还是恩人,也不知道该气他还是谢他。
直到她成了他的人。他才一下子变得温柔而缠腻起来。
她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人,他可以把她烦到发疯,却也能在不知不觉中,让她爱到发疯。她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他,可当她清楚直到自己的心意之际,他却又不要她了。
侧身躺在枕头上面,路瑶紧闭着双眼,可眼泪还是从睫毛中一滴一滴的涌出来。
她的痛从来都是寂静无声的,一如她这个人。不吵不闹,如果不注意看她的神情,似是不会发现她在难过。
她好想纪贯新,想到自己都厌烦自己。可在鄙视自己的同时,她又悄悄地对自己说,想吧,在心里面肆意妄为的想,反正只要她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她擅长偷偷地记挂一个人,可能,她这辈子都只能默默地喜欢一个人。
夜里十一点多,纪贯新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小白脸儿吃饱喝足,趴在主卧地毯上面睡觉。他特不人道的把它弄醒,靠坐在床边,让它趴在自己身上。
修长的手指挑着它的耳朵,纪贯新轻声说:“你知道你妈现在干嘛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