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扑哧’一声笑出来,出声回道:“你现在真是连鸡蛋都不放过了。”
纪贯新说:“你给我一只鸡,我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纪贯新。”
他一大早上打电话跟路瑶逗趣儿,说了约莫能有十分钟的样子,路瑶扫了眼店里的情况,虽然大家都是各忙各的,也没人往这边看,可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所以低声说:“我先不跟你说了啊,在上班。”
纪贯新道:“在那儿怎么样?”
“挺好的。”
“蒋睿没有借机在你眼前晃悠吧?”
路瑶强忍着想要翻他一眼的冲动,压低声音回道:“你少来。”
纪贯新也不想总是暗示她,不然这丫头心里没想什么,再叫他给嘀咕出什么来。
她急着挂电话,他在里头说:“宝贝儿,等我周末过去找你。你先定好地方,我是在你家睡,还是你跟我去楼下酒店睡。”
“滚蛋。”路瑶红着脸骂了一句,“我挂了,烦人。”
她直接挂断电话,脸上蒙了一层粉,嘴上说着烦人,可眼里的神色分明是高兴的。
哎,她现在也是堕落了。
正想着,手机‘嗡’的震动了一声。路瑶拿起来一看,是纪贯新给她发的一条短讯,上面只有三个字,我爱你。
路瑶心底一颤,像是有酥酥麻麻的电流淌过。
她白皙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按下几个字,我也是。
她从不知道,有一天她也可以这么腻歪,关键还这么自然。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怎么就没把纪贯新给带的正经一点儿呢?难不成真是纪贯新说的那句,她本身就不是个正经的人?
上午在店里面待了四五个小时,中午午休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路迟开车来接她回家吃饭。路柏全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一进门口小白脸儿就往她腿上扑。这样的感觉,家的温暖,让路瑶幸福到做梦都没敢想。
吃完饭,在家里眯了一会儿,中途又被纪贯新的骚扰电话给吵醒。他在机场,要出国办点事儿,报备下午不能给她打电话,要晚上九点之后才有空。
路瑶醒了,跟他聊了一会儿,嘱咐他路上注意安全,看着时间差不多,从房间里面出来,路迟又开车送她去上班。
日子每天都过得充实而舒适,路瑶掰着手指头算,今天是周五,纪贯新说他周六就过来,她要去接机,他却故意卖关子,不告诉她是几点的飞机。
终于熬到了周五晚上,店里是晚七点半关门,因为冬城的天黑的早,所以七点半,外面已经全黑了。
店员们分工,该锁展柜的锁展柜,该放防护窗的放防护窗。路瑶有锁门的钥匙,另一名店员也有,因为要最后清账,所以路瑶叫其他人先走。
她是最后一个从店里面出来的,顶多也就七点四十多的样子,这片街是繁华区,所以路上也有不少的行人。路瑶怎么都没想到,她正背对街道在锁大门的时候,身后忽然就贴上一个胸膛,她是看到映在门上的影子,这才惊觉身后站了个人。
正常人都会吓一跳,路瑶也是本能的一瑟缩,随即想要回头去看。
腰上忽然顶来一个尖锐的东西,隔着薄薄的衣料,瞬间就戳进她的肉里。路瑶疼的皱眉,刚要出声,只听得身后传来陌生男人低沉阴狠的声音,“别说话,不然我捅死你。”
路瑶都懵了,如果不是刀尖真的刺穿了肉皮,可能她还会有勇气回头或者是喊人。可当疼痛顺着背脊传到四肢,本能让她一声都不敢吭,唯有点头。
她手中还攥着玉石店的开门钥匙,掌心片刻间就全是汗。如果是打劫,她要怎么办?难道真的开门叫他进去?店内有没有报警按钮?她之前怎么就没想过问一嘴?
人在极度惊吓之下,反而会变得理智,最起码路瑶想到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别杀我,你想要什么?”
男人沉声道,“开门,进去。”
果然,路瑶心底咯噔一下。她是能进去,可进门之后,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再想出来,就不知道是横还是竖了。
不敢回头,余光只能瞥见步行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她想过求救,所以男人才会把刀尖戳进她的肉里,警告她说:“不想死,照我说的做,我求财,不想杀人。”
路瑶不想死,她想到纪贯新,他明天就来了,他要来找她,她还想嫁给他。
不就是钱嘛,他就算拿光店里面所有的东西,纪贯新也赔得起。
如此想着,路瑶反倒放开了。她拿着手中的钥匙,颤抖着手指将门锁打开。
从门外到门里,路瑶始终没敢回头去看,她听见男人关上店门的声音。心底一片冰凉,不知道他拿了东西之后,还会不会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