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多,纪贯新也不知道路柏全他们睡了没有,不好意思半夜敲门,路瑶的电话又关机,他想了一下,还是给路迟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过去了,响了四五声,路迟那边接通,“贯新。”
纪贯新道:“路迟,你在家呢吗?”
路迟那边很是安静,莫名的让纪贯新心里头觉得不舒服,果然,路迟随即低沉着声音回道:“贯新,瑶瑶出了点儿事儿,我在医院呢。”说罢,怕纪贯新太着急,他又补了一句,“没事儿,受了些皮外伤,你先过来吧。”
路迟报上医院地址,纪贯新这边直接就炸了,“怎么搞的?好好地怎么会受伤?”
路迟心里也懊悔,如果不提议叫路瑶去玉石店上班,怕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儿。
“瑶瑶在店里面遇见抢劫的了。”
路迟话音落下,纪贯新心底咯噔一下,即便路迟给了前提,说是路瑶没事儿,可他依旧提着一颗心,说不出是愤怒,紧张还是慌乱,他顿时沉下脸,蹙着眉头,一边掉头往楼下走,一边说:“我马上过来。”
路瑶是因为过度惊吓加之脑袋被撞了一下,所以才会短暂的昏迷。被蒋睿送到医院,医生帮她把后腰处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又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此时她正在病房中休息。
路迟比纪贯新先到的医院,蒋睿特别自责,路迟见着路瑶没什么大事儿,松了口气,对蒋睿道:“不怪你,谁都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儿。”
说罢,他又问:“店里的损失大吗?”
蒋睿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随口回了句,随即面色有些阴沉,特地将路迟叫到一处没人的地方,这才从裤袋中掏出手链。
路迟一眼就认出来,眼底闪过诧色,“这不是瑶瑶的吗?”
蒋睿强忍着心底的愤怒和对幕后黑手的憎恶,他沉声道:“我那朋友是泰国人,他说瑶瑶手上的手链,是有毒的,戴久了会丧失怀孕功能,是泰国民间女人和女人勾心斗角使用的阴狠手段。”
一句有毒已是够吓人的,紧接着那句丧失怀孕功能,立马让路迟面色大变。蒋睿初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惊骇。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会想让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终身不孕?
路迟几乎不敢伸手去碰那条手链,震惊过后,他第一反应便是蹙眉问道:“你确定?”
蒋睿也不愿意相信,可是……
“我让医生借机帮瑶瑶检查了一下身体,医生说她体内铅汞含量是正常人的五六倍,已经是轻微中毒现象,还有,这手链里面有大量的麝香酮,医生很肯定的说,这手链只要长期佩戴超过三个月,再想怀孕,怕就是奇迹了。“
路迟听得心底阵阵发寒,偏偏一股怒火顶上来,他一把抓过手链,恨不能立马问问纪贯新,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国内没有这种东西,路瑶回了趟夜城,身上突然就多了这么个杀人于无形的邪物,是哪个女人这么恨路瑶?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这招简直毒的让人无话可说。
纪贯新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中只有路迟一个人在陪路瑶,蒋睿和颂帕都走了。
蒋睿平日里虽然话不多,看起来闷闷的样子,可他并不傻,他看得出来,路瑶跟纪贯新都是真心喜欢对方的。他喜欢路瑶,可从来没想过要破坏什么。怕是纪贯新也不愿意在这地方见到他,所以他把重要的事情告诉给路迟之后,自己带着颂帕先走了。
纪贯新轻轻推开病房房门,先是看到背对他坐着的路迟,随即就是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的路瑶。
心底骤然一疼,纪贯新忍不住蹙起眉头来,迈步往病床边走。
路迟转头看见纪贯新,却沉着脸没有出声。
纪贯新也没有跟路迟打招呼,他只是径自来到路瑶面前,轻轻往床边一坐,然后满眼心疼的伸手去摸她的脸。
路迟说她受了伤,伤口在腰上。他没办法当着路迟的面去检查,只是轻轻地抚摸她略显苍白的脸颊。
怎么会这么样?他才几天没见着她,她就把自己弄成这样,这不是存心要他的命呢嘛。
路迟站起身,“我有事儿跟你说。”他转身往外走。
纪贯新俯身亲了亲路瑶的唇瓣,这才跟着路迟一块儿出去。
医院走廊上没有人,可路迟还是拉着脸走到一处拐角,这才停下。纪贯新跟过来,见路迟脸色异常难看,他出声说:“还有什么事儿?”
路迟直盯着纪贯新的脸,原本两人的关系已经变好了,可这会儿路迟看着纪贯新的眼神,像是恨不能给他一拳,他不答反问道:“你身边还有其他女人吗?”
这话从何而来?纪贯新本能的眼皮一挑,与其说是无辜,不如说是迷茫。